辉子真的醉了,用手擦了一下自己剪得青色的两鬓,皱眉:“谁跟你是朋友,朋友朋友的,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孙维拦住他,对张冲说:“你来,有事吗?”
张冲说:“我要切了严峰,给你们报仇,达成你们的愿望。”
“哎呦,我去,真敢说。”辉子听了,捂着脸大笑出了眼泪。
王奇和赵立臣也相对着哈哈大笑。
孙维憋住了,没有笑出来。
他们太知道严峰如何厉害,也太知道张冲是怎样的一个窝囊废了。
张冲当然急了,把手机打开,展示在他们面前,视频里都是落砖头砸那些孩子的画面。他认为辉子他们看了这视频,一定会吓得够呛,目瞪口呆的崇拜自己。
可是张冲不知道,现实的答应,永远都在他的想象力之外。
辉子四个人看了他手机中的视频,已经止住的笑又笑得在包房沙发上滚来滚去,好半天,他们才收住气,对张冲说:“你哪找来的电影片段,用特效说是你干的,你就是骗人也整点像真的吧。”
张冲急了,告诉他们这都是真的。他辩驳之后,本想对他们展示自己意念中的神力,但他心中一直认为,作为朋友是灵魂上契合的,是不需要多言的,他也就停止了分辩,换做静静的看着他们。
辉子笑得流出了口水,说:“张冲,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朋友,只把你当做一只狗,哈巴狗。你还当我们是好人呢。从今天,开始明白这世界的残酷吧。”
王奇和赵立臣都拍手同意。
张冲在这一刻,心中的幻想彻底破灭,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认为的朋友却从来没有看得起自己。他心中委屈,眼中流出了眼泪。但是张冲的眼泪,不过是辉子等人的笑料,他们继续笑得前仰后合。
孙维平静着脸,站起来推着张冲的肩膀,把他推盛世狂歌,来到安静的马路边上,对他说:“回家吧。”
张冲仍旧依依不舍的问他:“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我的朋友。”
孙维想了想,吐口气说:“我只能说,我是。”
张冲对他微笑一下,转身顺着冷清的大街走了。
孙维带着被烈酒侵蚀的虚弱醉步回到包间,见屏幕上放着一手快歌,但辉子三个人都一手拿着麦克风,呆呆的望着另个一只手上手机,一言不发。
孙维笑道:“怎么了?”
辉子抬起头,把手机举到孙维面前,说:“你看新闻,刚发生的事,二十个初中生被埋在水泥里,已经死了。张冲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有神力,并且真的做了。”
孙维赶忙拿出了手机,找到那条新闻,颤抖着点开开播。
赵立臣颤巍巍的问:“没想到,真,有点可怕。我们怎么办?离他远远的吗?”
王奇说:“我觉得,他疯了。”
辉子倒在沙发上,把啤酒瓶口对准自己的嘴倒了一口酒,眯着眼睛说:“不,既然他有这样的本事,我们就骗他说是朋友,让他替我们把严峰切了。然后,再让人抓他。”
孙维咬咬牙,没有话说。
辉子冷静的说:“总之,我们满足愿望后,要把自己摘除的一干二净,让他去送死。”
忽然,包房的门从外面被踢开,张冲面带微笑大步走进来,他兴高采烈的说:“朋友们,走,我们一起去切了严峰,满足我们的愿望。”他说着挥动手指变化成的手术刀,刀光划出漂亮的弧线,伴着屏幕上欢快的节奏,包房里少了几个人,却多了一堆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