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琮扛着骂骂咧咧的戚睿,奔到了甲板上。
刚巧,撞上了正回来想要问问情况的穆凉。
穆凉眼睛都瞪得直了,刚要开口询问这又是怎么了。被扛在肩膀上的戚睿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穆凉的衣裳。
“穆大人,你可得救救本王。这歹人…他想做什么?”
戚睿眼里有些惊恐,不住地挣扎着。
可他方才被沈琮在后脑打了重重的一下,如今虽然醒来,可也是被酒给泼醒的,整个人仍然还不大清醒。
挣扎着,却也无济于事。
甚至,他从始至终都没机会瞧见沈琮的面容,连到底是谁打了自己,扛着自己跑了都不知道。
“嘘…”
穆凉正要再问,却见远处的余幼薇冲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动作这么一顿,穆凉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边上传来一身喊叫。紧接着,是落水的声音。
“船夫,走吧。”
沈琮对着船夫招招手,那船夫也是训练有素,面不改色地指挥着船上的一众人等,就驶离了这渡口边上。
“余姑娘,这…”
一切发生得太快,穆凉回过神来时,船已经动了。
掉入水里的戚睿正不停地扑腾着,远处似乎有人注意到了水中的动静,已经预备着要过去救他了。
“他脑子不清醒,去水里醒醒神也好。”
余幼薇面带笑容,拿起仅剩的半杯梅子酒,一饮而尽。旋即,对着沈琮道:“耗费了大司马的一坛子酒,真是抱歉。”
沈琮嘴角抽动,很是心疼。
这可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够解决了的事情啊。
“今夜,我帮了余姑娘这么大的一个忙,也不知道余姑娘打算如何回报在下呢?”
沈琮一脸严肃,道:“那可是睿王殿下啊。”
即使他是大司马。做了这种事,给皇上知道了,那怕也不好吧?
“这样吧。”
余幼薇想了想,起身来拿起了被人摆在远处的箜篌,道:“大司马喜欢声色,我就弹一曲给大司马好了。”
“人生在世,当知足常乐。小女子所会不多,一首箜篌已是能给出的最大回报了。”
“…”
沈琮默了默,颇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这人啊。果然只要脸皮厚起来,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
这夜,金陵河畔出了件大事情。
睿王殿下被人掳走到了花船上,最后被人发现落了水。还好随行的小厮一路寻找,将睿王殿下给救了上来。
翌日大朝会上,言官们因着这事儿纷纷向端文帝上奏,要求处罚睿王殿下。
端文帝却以幼弟年幼不懂事为由,将言官们的请求全部给驳了回去。甚至,还打发了贴身的大太监,亲自领着太医,前去探望睿王。
顺天府衙里。
余幼薇与余毓正用了午膳,就听着一旁的祁大夫,绘声绘色的就将昨儿夜里金陵河畔上,以及今儿一早大朝会上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唉。”
祁大夫说完以后,长叹一口气。
“早些时日给太后诊病时,睿王殿下侍奉左右,是个孝子。可惜,在这些事上,却又是如此。”
“偏偏皇上念他年幼失去长姐和父皇,对他也是颇为宽纵。久而久之的,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