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臣的顺风车的确快,等在吉如酒店门口停下也才过了十来分钟,李延川在前面喊她:“苏姐,酒店到了。”
“哦行,今晚麻烦你啦。”苏想揉了揉眼,睡意朦胧摸了两三次门锁才把车门打开。她站在车旁朝李延川挥完手,随后抬脚往大门里走。
“苏想。”周斯臣降下车窗喊她。
身后是吉如酒店亮如白昼的灯火,苏想漫不经心站在台阶上朝他看来,因为困了,一向神采奕奕的眸子半睁半眯,眼尾上挑着,配着红唇白肤,散发着万种风情。
苏想很不耐烦,但毕竟是坐人家的车回来,她忍了忍才:“周总,您又有什么事?”
周斯臣长手伸出来,拿着她落车上的手包,语气倒是意外地好脾气,“东西不要了?”
苏想酒精上脑,愣愣杵了会儿。这样的场面倒让她想起来结婚后很多次对话。
“周斯臣,我上次坐你的车,你有没有捡到一只水晶耳钻?”
“有,你去跟李秘书拿。”
“周斯臣,我口红是不是掉你后座了,一直没找到。”
“没看见,你可以让李秘书再买一支送来。”
种种,实在因为她丢三落四的毛病,一度将周斯臣的车当第二个收纳盒,周斯臣闹心,她越闹越开心,也就一直没强迫自己纠正回来。
周斯臣等了会儿还不见她动,耐心已经差不多耗尽,他眉头皱起来,不快道:“难不成还要我给你送过去?”
作势,手就要重新伸回去。
苏想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去,从他手里把手包抢回,再草草敷衍道:“哦,谢谢周总了,周总慢走。”
她这回等车窗降上去,李延川发动车子才返身往台阶上走。周斯臣没再看她,重新躺会后排,捏了捏眉心。酒心巧克力是走了,但包厢里一时她的味道还没散尽,慢悠悠绕在鼻尖,倒是跟她那个牛皮糖一样性格的主人一模一样。
周斯臣忽然问:“苏想最近没事做吧?”
这像是自言自语,李延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周斯臣很快自己补上了笃定的答案,“闲下来就闯祸,还是给她找个事做。”
李延川在前面问:“周总您。”
“苏氏科技那边的参观事宜负责人以及后续的对接员不是没定吗?”
“是的,但按照苏氏的一贯作风,苏总可能会亲自来接待周总。”
“不用了,换她女儿吧。”
“知道了周总。”
苏想在酒店忙了三四,将各地未来的珠宝拍卖会时间全做了个整理,甚至国外的几个也列上了行程。
她想明白了,那条项链虽然现在不知所踪,但也不能把来之不易偷来的两年全搁在寻宝身上,事业需要搞,坠子需要找,一折中,她决定重新捡起老本校
也许所有人都不知道,苏想其实是位有人气的珠宝设计师。那些在名媛圈里火过一段时间的饰品,很多都来自她白日家的手,白日家是艺名,却跟着她嫁入周家后一同消失匿迹,死了个干净。
那位曾经赢得一致好评的年轻设计师,就这么突然退圈,再也不产粮了。
跟苏想对接的负责人周林晚她放在另一个微信号上,那上头只有她一个人,也是很多年前无意中网上认识的好友,虽然没面过基,但两人彼此信任,一个设计,一个宣传制作,配合得相当默契。
只是,两年的光阴过去,即使她现在重新站在起点,也觉得陌生又遥远。这个时间段的苏想还没放弃珠宝设计,但她是两年后的苏想,归根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了。
摸索半重新登上另一个微信号,主页面刚跳出来,铺盖地的消息已经要将她淹没。
枫林晚:“宝贝儿上个月交稿晚了,这个月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嗯??”
枫林晚:“装死是没有用的,虽然我没有你的门牌号,但你忘了亲爱的,我有你的银行卡号,发不发钱可掌握在我的手上哈哈哈哈!!!”
枫林晚:“?”
枫林晚:“??你怎么一直不回复?”
枫林晚:“隔壁秋季新款已经出初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