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柔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流个不停，初五看的既心疼又心烦，抓着她的胳膊向还在地上不停挣扎起身的大蛤蟆走了两步，然后伸手指着大蛤蟆。

“用蜂弩射它，眼睛、嘴、屁股，射哪都行，现在就射。”

汐柔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眶，然后举起了手中的蜂弩，只是瞄着大蛤蟆的蜂弩不断的抖动着，而且还迟迟不射出弩箭。

“快点射。”

又是一声暴喝，“嗖”，汐柔被吓得扣动了弩机，只是红色的弩箭不知飞向了哪里，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初五阴沉着脸，二话不说拉着汐柔又上前了几步，此时距离大蛤蟆已经不足十长，望着外形吓人的怪物，汐柔浑身都在颤抖。

“再射”。

“嗖”。

闭着眼睛的汐柔依旧把弩箭射空，初五面色不变，冷酷的扯着汐柔一直走到距离大蛤蟆五丈的范围。

“不行，初五我害怕，求求你放开我。”

汐柔使劲想挣脱初五抓着她的手，可奈何胳膊被紧紧的扣住，整条胳膊都生疼。

“再射，射不中我们就再近点，直到你射中，或者被怪物吃掉，你自己选择吧。”

初五这样做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因为他突然想明白了，他太溺爱这个女人了，那样不是对她好，而是在害她，这是一个朝不保夕、弱肉强食的世界，他终究要招纳其他的人进入雾墙，他活着还好，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些进入雾墙里的人，还会不图回报的照顾这个蠢女人吗。

“不要，初五，我真的不行，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汐柔梨花带泪哀求的样子，就像一根针刺着初五的心脏，他突然想起这个女人满身是血等在光幕外的样子，虽然才短短的几天，但他们经历的太多太多了，只是死亡，几乎就每天都要尝试一遍，所以这最初的一男一女，早已把对方当成亲近的人。

越是如此，初五就越让自己狠下心来，默不作声的又拖着汐柔前进了一丈，这里连大蛤蟆每一次挣扎引起的地颤都清晰无比。

“快射，射不中就把你扔过去。”

“啊……”

“叮”。

几近崩溃的汐柔终于将弩箭射向了大蛤蟆的眼睛，虽然被大蛤蟆的眼皮挡住，但初五还是万分喜悦的高叫一声，“好，再来。”

“嗖”，第二箭射进了大蛤蟆的嘴里，由于它的嘴里还插着火獠刀，所以无法闭合，这一箭射中了上颚。

“好，继续。”

初五说完轻拉着汐柔的胳膊后退的一丈，这时的汐柔，尽管仍然满脸泪水，但眼神明亮，双手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