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怕的不行,双腿肉眼可见的颤抖。眼前这位可不是善茬,脾气极差动不动就打骂下人。
要不是有一次她亲眼瞧见过一个丫鬟因为摔坏了茶盏,被这位六小姐叫人活生生打死。光想着当时血腥的场面,月香就一阵恶寒。
若不是亲眼目睹,谁又想的到眼前这位娇俏的小姐,是个冷酷残忍的刽子手。
“娘……娘,别说了,别说了……你不知道六小姐她,她……”
沈醋惊讶月香竟然知道她,平日里与苏氏不和连带着沈将她也不待见,兄妹俩很少打照面。想来是自己以前的‘威名’府里人人惧她,她知道她的身份也就不足为奇。
沈醋朝着月香微微一笑,自认为温婉动人。不过在月香看来更像是不怀好意,身体抖的快成筛子了。
“瞧你这德行!”月香娘狠狠戳着月香的额头。随后又轻蔑的看着沈醋,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能吃了她不成?
月香胆子小,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冲她娘摇头,使劲儿拽着她的衣袖不撒手。
这位小姐脾气上来了,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月香娘挣不开自己的衣袖,干脆不挣了,颇为嚣张的开口,“我管你六小姐还是七小姐,赶紧的叫你们家主事的人来,别把我逼急了!到时候叫你们将军府难堪!”
沈醋冷哼一声,笑了,“敢问你要如何叫将军府难堪。”
对方看上去明明娇娇弱弱,没曾想一开口竟叫人觉得后背丝丝发凉。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
“那又如何?”沈醋抬头盯着她,似笑非笑,“将军府随便安个由头处死几个下人似乎不足为奇。”
月香娘有些胆怯,“你们敢!你们这是…这是草菅人命!”
“只要将军府的人不说,外人谁知道死的是什么人?我可不似祖母那般好脾气,可是什么事都敢做的,你说是吧?”
沈醋看向躲在后头的月香,满面笑容。
月香吓的缩脖子,“爹,你劝劝娘。不然咱们真的要折在这里了……她绝对做的出这种事的!”
月香爹本就骨头软,原也劝过劝不动索性闭嘴任由孩儿他娘折腾,这会儿怕搭上性命,月香爹沉不住气上前扯过月香娘。
两人小声嘀咕着。
月香爹:“他娘要不算了吧。拿上那些银钱去外地过安生日子不好吗?”
月香娘被沈醋笑面虎那模样,弄的心里发虚,有些动摇,“可是……拿不拿得到那些银钱不好说啊。”
沈醋耳朵尖,两人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肯拿钱走人自然最好不过,她开口打消两人的疑虑,“如果你们肯拿钱息事宁人,将军府说到做到,该给的银钱一个子儿也不会少给。”
月香娘一听,扬声道:“口说无凭,万一到时候你们出尔反尔,我们找谁去!”
含玉按住正要说话的沈醋,抢先一步说道:“将军府可以先给你一半的银子并立一份字据,待月香产下腹中胎儿再给另外一半。但——”顿了一下又说,“你们也要签下一份永不与这个孩子相认的保证书。”
屋里三人对望一眼,月香爹碰了碰月香娘的胳膊一个劲使眼色。
月香娘眯眯眼睛,视线扫过沈醋依旧是笑魇如花的模样。
开始真是小看了这个女娃娃。
一番权衡利弊,月香娘道:“要想息事宁人可以,多加一千两!”
事到如今月香娘还没有见好就收的觉悟,仍想着坐地起价。
沈醋哂笑,“你女儿这肚子里怀的莫不是金锭子?值这么多钱啊?”
月香娘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看来今儿是谈不拢了,嬷嬷咱们先回去。”
沈醋有些头疼。
没曾想这人如此贪心,本还想着和平解决这事,现如今看来不使点手段怕是不成。
“晚些时候麻烦嬷嬷让人把柴房里的分开,一人一屋。”把人分开制造恐慌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含玉即刻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笑着点头,“六小姐如今愈发沉稳,老夫人知道了肯定欣慰。”
沈醋不由笑一笑,以前不知让祖母操了多少心。
走着走着,沈醋越想越不对。沈家原本说好的银钱对于一个普通农户来说已近天价,那个农妇作何还要狮子大开口多要这么多钱。
莫非背后有人操纵!
“嬷嬷,”沈醋停下脚步,“赶快叫人好生查查那家人的底细,她们张口要这么多钱肯定有问题!”
含玉一听,心头一紧,快步去找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