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沈温却红了眼眶,粗粝的大手一遍一遍顺着手里的秀发,“爹一定找出幕后黑手,叫他百倍奉还!”
埋在沈温胸膛里的脑袋重重点着。
王凤清一旁瞧着甚是欣慰,这父女两个可算和好了。含玉相对就没有王凤清那般淡定了,掐着帕子转过身偷偷擦眼泪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凤清看着热乎的父女两个,出言打断:“刚才你说此次抓获了一名刺客,如今那人可关押在岑王府邸?”
沈醋从沈温怀里出来。
她竟将这事儿给忘了,“是。”
沈温撸起袖子,浓眉一横,“我这就去岑王府提人。”
眼见着沈温就要夺门而出,王凤清及时唤住,“你且等等。”
沈温听了乖乖回到厅中,“母亲可还有什么话要吩咐?”
“此去不能张口就问岑王提人,带些好的补品关心关心岑王伤势,此事他于咱们有恩……”
不等话说完,沈温便直接了当开口,“母亲不必担心,这些礼数儿子省的,儿子这就命人准备东西去。”
王凤清无奈挥挥手,想来是自己多虑了,儿子虽莽撞了些,礼数到底还是全的。
“去吧。”
沈醋眼睛滴溜转,说了晚些时候要去看小漂亮的,本来过去送补品是她的借口的,如今爹要是抢先一步去送了那她岂不是去不成了?
“祖母,我和爹一起去吧,我理应好好谢谢岑王殿下才对。”
王凤清慈爱的摸摸她的脸蛋儿,“去吧。”
一溜烟儿,便追出了门去。
王凤清摇摇头,父母两个一个性子,都毛毛躁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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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被柳氏的贴身丫鬟匆匆唤去了潇湘苑。
刚踏进屋子就被柳氏急切的拉住了,“你那日没以真面目示人吧?”
“娘是说哪日?”
“沈醋……”说着比划了了一下抹脖子。
沈言拧眉,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想起问这个,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那日我戴着帷帽,应当没人瞧见,娘怎么想起问这个?”
听了沈言的话,柳氏微微松了口气,后又拧起眉头,“那些人知晓你的身份吗?”
“我哪有那么傻,娘放心那日我掩饰的很好。况且那些人不是都被解决了吗,没人查的到咱们的。”
沈言有些可惜,沈醋还真是命大,竟然没让她死在外边。
柳氏斜睨沈言一眼,方才听说沈醋回来了,想着过去假意关心一番,在老夫人面前挣挣表现。
没想到刚行至门口,便听得那句:此次抓获了一名刺客,如今可关押在岑王府。
心惊胆战匐在门边偷听了一会儿,得知沈温要去提人当即折返回来。
“索性那些人并未知晓你的身份,不然这次咱们可算是完了。”
“娘为何这样说?”
那些人不是死了吗?难道消息有误?
“哼,还有一个活口,正关在岑王府呢!你爹这会儿已经过去提人去了。”
沈言听的一愣一愣,有些晃神,“那日我的确掩饰的极好,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柳氏坐在桌前,伤脑筋的揉揉眉心,“以后且谨慎些。”
顿了顿她又道:“除掉沈醋得慢慢来,上次是我疏忽了,所幸没留下什么把柄。”
沈言有些后怕,差点儿弄巧成拙害人反害己。
于是急忙应下,“娘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