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殿里鸦雀无声。
安清越看着众人,心下微恼,对于到底如何管理安息,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她已经把安民告示发到了安息各地,止住了恐慌,让各行各业各司其职,现下安息各地平稳,只等相关政令和决策了。
可由于现在制定的政令,有些人占到了利益,有些人没有,于是一来二去谁也不服谁,谁也不配合谁,眼看就要耽误正事,安清越恼火不已。
她暗暗朝在场几人看去,一一从他们富态的脸上划过,看来这几年是好日子过多了,忘了当初的艰辛了。
安清越冷冷一笑,等处理完安息,你们这几个老家伙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她沉了沉声,道,“既然各位大臣始终做不出决策,那我就直接说了。”她看向众人,“第一,安息国灭,现在实行郡县制,各地管理方面我们这边自然没有那么多相关官员派过去,所以我决定任用安息旧臣,当然了,我会派一个我信得过的人过去选用能臣;第二,是安息边地重镇的把守方面,需派一个能力出众的将军过去镇守,所以各位不妨仔细想想;第三,安息和宛兹两地之间的道路还需再修筑一条更为宽阔的,用于两地之间的贸易往来,尤其是安息的畜牧业发达,所养战马皆是精品,修好道路后,战马往来便会更加方便;第四,安息和宛兹的语言、钱币、等都差不多,所以这方面我们无需调整,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她话音刚落下,便有一人道,“帝姬,关于选用安息旧臣,臣有些异议。”
“哦?”安清越看着他,“陈大人有何异议?”
“臣听说安息人生性狡猾,唯恐选到面上亲善,暗地却仇视我国之人,这样不是让他们钻了漏子,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吗?”
“陈大人为宛兹当真是尽心竭力啊?”安清越幽幽看着他,“那不知陈大人有什么好办法?”
“启禀帝姬,不如从我朝选拔官员过去,自己人,到底放心些。”
安清越暗暗冷笑,我看是你自己放心些吧,选我朝官员,说得好听,不过是想选自己家族的人,或是投靠了自己的大臣罢了。
如此不分轻重缓急,今天我就拿你开刀,杀鸡儆猴。
她面色阴沉,冷冷道,“从我朝选拔官员,再派到安息,这其中所耗时间不知道要多久?陈大人可有算过?没有个三五月,甚至半年,选得完吗?依现在的情况,等不等得起?如此儿戏,你当这是小孩过家家吗?”
“这……”他慌了起来,“臣也是想为帝姬分忧……如有不合帝姬心意之处,还请帝姬见谅。”
“陈闲,我念你是老臣,也为宛兹做过贡献,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可你不但不知足,还更加得寸进尺,我看你是忘了如今的好日子是怎么得来的了吧。”
看着安清越阴沉的模样,陈闲吓得立马跪倒在地,是啊,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位杀人不眨眼,是名副其实的活阎王啊,这几年的太平日子,真让他糊涂了。
“帝姬教训的是,是微臣的错,微臣鬼迷了心窍,糊涂了,还请帝姬恕罪。”
在场众人皆吓得冷汗淋漓,特别是刚刚激烈反对争辩的几人,更是吓得腿肚子发软,快要栽倒。
“来人!”安清越眼底的冷意更甚,木然复看着,心里已经明白,这个陈闲今日是要做靶子了,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死就死了。
看着禁军走进来,陈闲更是吓的六神无主,只一个劲的磕头认错,“臣知错了,还请帝姬网开一面,臣今后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帝姬,就绕了臣这一回吧,我是无心的……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