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近来的日子实在难过了些,也不知怎么回事,虽我比他多活了个几百年,可楞是在他的气势下虚了气。 “现在天还亮着……你就要睡觉了?” 这人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真是让我觉得好生无奈。愈发觉得在天穹山的日子过于颓废了,平日里仗着有珠浮在身,现在真是知道靠谁还不如靠自己。 余清进房后,就自顾的坐在了一处椅子上,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听我这话用眼尾瞅了我一眼,“大白天的,你想睡?” “不是,不是。” 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被他一句又给跑偏了。 今日看了他们练了那么久的剑,我也有些口渴,向余清那处茶水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这刚没饮完,便被一只手缠住,往前一拉。 这动作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向前倒下去了,一瞬便落在一处温热的怀里。头顶是那人优美弧度的下巴,再往上就是那双含笑着的眼,这一下我便知他这是故意的。 此刻我都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的灼热气息,闹得我一阵眼红心跳。 “你……” “小师叔!” 然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急剧的喊声打断,这一室的旖旎风情片刻消散不见,声音的主人有掩饰不住的慌张,随后我们身后的那扇门再次被“砰”的一声推开,寺海惊着一张脸顿在那里,连方才说的话也顿住了。 “你……你们……” 我急中生智,急忙道:“我就是和你小师叔讨论下我衣服上的这颗袖扣好不好看。” 说着我赶忙从余清怀里站起来,还将衣袖抬起,认真的瞧着袖子上的结扣,也赶不上去瞧身前人突发出的笑声。 “寺海,怎么了吗。” 寺海从进门那刻脸色瞬变,现在听余清这般说完才继续拱手道:“小师叔,出事了,道长吩咐我叫你过去一趟。” 寺海和明业这几日好像都不在青山观,似乎是又被安排去处理其他事情了,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们了。 自从上一次余清让寺海给我赔完罪后,我们就不太长碰面,也不知晓是谁躲着谁。 说完后寺海又狐疑的盯着我俩瞧,我仍旧专注认真的瞧着衣袖上的结扣,好似之前真的是在看结扣似的。 “哦。”余清临走整了整被我压皱的道袍,之后饱含深意的瞅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这是警告我好好在房内待着,但是这怎么可能。 这般好的机会我怎可错过。 今日青山观内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寺海将余清匆匆叫走,观内各处也时不时传来道士疾步走动的脚步声,看来今日出的事还不小。 待他们走了之后,我心思立刻便活络了起来,此时不离开的话简直有些浪费,以后再要找到这样的时机要难得的多。 我今日本想先去探探路,可此时的时机太好了些,若是那路不行的话还可以在余清回来之前原路返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的样子,反正他也不会知晓。 越想我便越觉得此计划可行。转身转了转房内,庆幸自己并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离开房门前想到余清的话,甩了甩头,还是先走为上,在这不说能不能保住小命,就是一个余清就累得我够呛。 走过今日白天的那处凉亭,再往左转抬头便能看见的那处院子。 今日轻生是这样说的,我也小心的选了一条看起来人并不多的路,绕过凉亭,在凉亭前面的岔口左转,然后便看见到了那一处院子。 想着今日便可以离开了,内心颇为激荡。果然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 现在只需要走进院子应当就能看到那处破墙了,这计划进行得这般顺利无故让我心中不安。 这一路上恰巧碰见的人也并不多,庆幸的是并未受到什么阻拦。 只是站着院子里的我脚步顿住,因为——这里的墙并没有破! 我站在这处院子的墙下,抬头去瞧那坚硬的墙面,唇色发白。 身上不由自主的冒着虚汗,若这里没有那处破墙,轻生为什么要对我说谎。难道是他记错了,可不像啊,他白日里说的那般言之凿凿,我并不想用恶意去揣测轻生的行为,可见到这幅场景确实叫我心里发凉。 我又不大想相信笑得那般明媚的轻生,眼中从来不含心机的轻生会对我说谎。 是不是自己走错了? 冲着这个原因我来来回回在这处院子的墙四周都转了转,然而越转心越发寒,因为我现在可以确认这处院子确实没有轻生说的那处破了的墙。 我身心开始发慌,我又想起之前小镇上在那处屋子里的场景,那妖怪站在那里,就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而我这次又再一次被一个我想去信任的人欺骗。 而更加可笑的是,之后从院子外边围上了一群人,他们手持配剑,一脸森寒,为首的无为子更加面无善意。 这群人中余清、寺海、明业和轻生这些我所认识的人都不在。 “你这妖孽,为何要杀害俞师兄!” 他们围上来后,无为子身旁一道士便冲了上来,就冲着我嚷道。 此刻我心里发寒,我不知道这次是轻生设计要害我,还是和这无为子一同设计我的。前方无为子眼神中有一种名为杀戮的神色,我想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就发不出了。 无为子这幅模样我便知晓不管我有没有做,这一次他必是怀着将我杀之而后快的心思。 这让我想开口解释的话都显得有些颓然,我连他嘴中所说的俞师叔是谁都不知晓,又怎么杀了他。 我想不通,轻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偏偏就喜欢冤枉我杀人,虽然我是只妖,可我千百年来除了在天穹山上仗着乌悌狐假虎威了些,可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一个个的都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