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皇叔这次过来,是想做个拉皮条的事儿。
据他所说刘冰尧今年四十有五,二十年多前朕还没出生的时候,朕父皇还是皇子那会儿,刘冰尧就跟着他父亲刘祖参与了庚辰年洪水的治理,颇有经验。
后来刘冰尧也随着刘祖走遍大齐学习各种治理河道,天文天象研究,前些天刘冰尧找到了熠皇叔府上,说根据他的观测,今年必然会有洪灾,防洪筑堤的事情是重中之重,若是没有处理好,大齐今年依然会是个灾年。
朕听完熠皇叔的话,有点头疼——
怎么熠皇叔也要让他的人去修河道啊。
太后娘娘和熠皇叔今天在早朝上没有battle出结果,一前一后的跑来给朕出难题吗?
朕有点后悔,没有安排人去偷听一下每天的早朝他俩都在吵吵什么。
国泰民安的时候他们吵吵没问题,但要是涉及到江山社稷安定,朕也不能全当甩手掌柜。
去年春闱的前夕,京城天降流火,地动山摇十数日,数万百姓流离失所,钦天监说是天降惩罚,接着就取消掉了春闱。大约是朕年幼无权,百姓都知道现在国主不管事儿,朕登基以来一直风调雨顺,虽然天灾影响颇大,但并没有出现什么流民起义事件。
不过还是害得朕跑去太庙闭关七天七夜,绞尽脑汁的写完罪己诏,又从私库里出了一大笔银子救济百姓,这件事儿才算过去。
朕可是怕极了各种灾祸,就算是得罪太后娘娘,朕也得想想办法,把事情解决掉。
听完熠皇叔的话,朕跟他说:“朕要见见刘冰尧。”
熠皇叔似乎有点诧异,他可能以为朕要么答应,要么反对,要么像以前一样不管事儿,这还是第一回听到朕明确的说要做点什么。
“陛下既然这么说了,便派人去传唤吧,刘冰尧正在微臣府上。”
熠皇叔老神在在,话说的客气,但其实是在催着朕今天就把事情办了。朕怀疑熠皇叔是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明天太后娘娘要在早朝上举荐陆衡的事情,这才急吼吼地过来。
这里头有什么斗争朕不管,但是天灾是不能发生的,尤其是不能因为人祸引起。
洪水嘛,新世纪的青年都知道,可防可控。
修堤筑渠就是最基础的方式,堤坝年年都在修整,平时小型地春汛影响不大,垮了也就垮了。但若真的像刘冰尧说的,会是个大灾年……
朕到太庙关禁闭其实也都是小事了。
朕起身去桌案上写了个张手札,让王喜福去传人:“差人去传。”
听了朕和熠皇叔的谈话,王喜福也知道问题严重性,立马就安排了他最得力的徒弟过去熠皇叔府邸。
等人的时候,朕和熠皇叔都没话了。
坐了许久,熠皇叔看着朕的目光无端多了点慈爱,温和地问朕:“陛下近来都看的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