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润防备的盯着他:“赌什么?”
陈郭停住脚步指了指大殿:“就赌这位苏公子有富贵之相。”
张之润闻言不屑的哼了声:“司马应是不知,京城公主府可还有一位当家做主的小郎君呢。”
陈郭:“哦~还有此事?”
“可是若他对殿下当真重要,如今京城危机四伏,殿下怎舍得将他置于水深火热中。”
张之润凝眉:“或许~是因这一路过于凶险,殿下不舍让他冒险呢?”
陈郭轻笑:“那大人赌还是不赌?大人不是看中属下那套青砚么?”
张之润顿步,回头盯着陈郭:“你又看上我什么了?”
陈郭眼睛眯成一个缝:“属下喜欢大人府中的水之涧。”
张之润挥了挥袖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这人平时没少坑他东西,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有把握,不论从哪方便来看,这刚卖身的苏公子都不可能爬得上去。
“赌就赌。”
陈郭在他身后笑得如狐狸:“大人一言九鼎。”
张之润气恼:“本官何时框过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门口,张之润还是忍不住道:“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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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凝自然不可能真的让赵骊娇再去对酒当歌,与苏卿连哄带骗的将人送到了寝殿,苏卿以为少年公主定还要闹腾一番的,却没想人到了寝殿竟格外乖巧的任由香凝给她喂醒酒汤,苏卿帮着香凝给赵骊娇净脸时,人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等折腾完了苏卿才想起父亲还处于病中,可殿下已经睡了他该去哪儿拿银子,遂着急的对香凝道:“香凝姐姐,我…我该去哪里领银子。”说完怕香凝误会又急忙解释道:
“我…我不是想要千两银子,就几两就好,父亲还在家中等着看大夫。”
香凝浅浅一笑:“殿下既然说了白银千两,等明日殿下醒了断不少了苏公子的,唐大人已早早去将苏公子的父亲接去医馆了,苏公子大可放心。”
苏卿一愣:“唐大人何时去的。”
香凝:“在苏公子卖身之前。”
苏卿:……
“天色太晚了苏公子先回房歇息,等唐钊回来再去告知公子。”香凝不待苏卿反驳便对身后的婢女道:“带苏公子下去歇息,就宿在殿下旁边的云来殿。”
婢女恭敬应下:“是。”
“苏公子请。”
苏卿张嘴还欲说什么,便见早已候在殿外的婢女走过来对香凝作揖:“香凝姑娘,张大人在门口等着见姑娘。”
香凝自然不能让张之润久等,忙抬脚朝府外而去:“为何不让大人在殿内等。”
婢女:“回姑娘,大人说在外头吹风醒醒酒气。”
香凝没再说话,只加快了步伐。
苏卿看着她急匆匆离去,只得跟着婢女去了云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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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凝远远瞧见立在府外的二人,疾步过去作揖:“让大人久等了。”
张之润抬手虚扶:“无妨。”
香凝:“不知大人有何事吩咐。”
张之润看了眼陈郭,干干一笑:“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刚刚殿下新买了个小郎君,我想着应是要过官路,便想着顺便将卖身契拿回去将此事办了。”
一旦过了官路便是奴籍,再是有富贵相将来也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香凝壮似无意扫了眼陈郭,才抿唇一笑:“有劳大人挂心,只是苏公子应是不能走官路。”
张之润:“如何说?”
香凝:“殿下虽是写了卖身契,可那上头都是殿下胡乱写的做不得数,且殿下花了白银千两,又言明是养来侍寝的,所以这后头的事谁也说不准,大人觉得呢。”
虽然她也觉得苏卿不可能会成为公主府的正经主子,可她作为殿下的贴身侍女,便是要替殿下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一将来这事真成了,总不能毁在这一个奴籍上头。
陈郭这才咧嘴一笑,走过来扯着张之润:“香凝姑娘所言有理,大人我们回府吧。”
张之润被陈郭扯着离开,却不死心回头:“香凝姑娘不再考虑考虑?或是明日问过殿下的意思呢。”
香凝颔首:“大人慢走,明日定当过问殿下。”
张之润临到轿门口还探出头来了句:“殿下在京城不还有一位小郎君么,他可入了奴籍。”
香凝晓得张之润这也是吃醉了酒,不然怎敢八卦到殿下头上,但还是恭敬回了句:“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