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露是不敢在听音楼里呆了,在几个好姐妹的陪同下来到一家医馆包扎,可心里又不放心楼妈妈一个人,那周家人的厉害全俞都的人都知道,楼妈妈哪是对手?
她拉着舒栗的手,哀求她:“好妹妹,沈大人是认识你的,你去她府上走一趟,求求她帮忙。她心肠好,听到此事定然愿意帮忙。”
舒栗也担心楼妈妈,“那我走一趟。”
她匆匆跑到沈侯府上,正好撞见沈郁要进宫,便拉着她说了此事,临了声音都有些发颤:“青露姐手上被割了好几刀,那伤口深得我们都不敢看,疼得她一直掉眼泪……”
沈郁万万没想到,那周长莺竟能蛮横至此,天子脚下也敢伤人?
她赶紧带着府中的侍卫赶过去,路上还碰到了前往的官差,还在懒懒散散地管闲事,压根就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沈郁懒得再等,先去了。
周长莺的舅舅向来是个蛮横人,打手们越是阻止他,他越是叫嚣得厉害,最后还撸起袖子亲自上场子砸了起来。
好好的听音楼被砸得乱七八糟,楼妈妈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哎呀,周姥爷啊,我的亲姥爷啊,不能再砸了啊!”
周姥爷砸了一个遍都还不解气,直嚷嚷着:“那狐狸精呢?把她交给我们周家来处置,这事就算是了结了!不然就继续砸!”
周长莺也跟着站了过来,指着楼妈妈骂到:“就是你这腌臜地养着一群狐媚子!把我家安子魂儿都给勾走了!快把那狐狸精交出来!否则这事跟你听音楼没完!”
楼妈妈被他们周家人给围在中间,一人骂一句,直骂得她头皮发麻,“哎呀,我的祖宗们呀,这事我楼妈妈真做不了主啊……她们虽是卖身给听音楼的,可都是人生父母养,哪能平白就定了她们的罪啊……”
“你还敢狡辩!我就问你,许安那天是不是宿在你们听音楼?是不是跟那贱皮子在一堆?是不是回来就要跟我和离?”周长莺说着说着,提着刀就要冲上去,被自家弟弟给拦着。
她弟弟也是个不好惹的,一开口就是:“把人交出来!不然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该砸的也砸了,青露也早就被人送了出去,哪里还找得到?周家人便抓住听音楼不放,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儿必须得讨一个说法!
能来听音楼的大多都年纪轻,没经过事,一闹起来都是能跑的就跑了,去请的官差又还没到,剩下的打手们也都被打了,楼妈妈一个人又拦不住他们,只能坐在地上哭闹着。
周家人找到最后,找到了林晏房中,刚开始还一脚踹开门,骂骂咧咧地让他出来。后来周家有人认出了他,耳语了几句,竟是他们惹不起的人,赶紧退了出去。
林晏喝完最后一口茶,拿着扇子下楼了,一路瞧着打闹之后的痕迹,真不是一群文雅人。他摇着扇子,坐在一旁,等他们吵完闹完冷静下来之后,才让望言把楼妈妈扶过来。
周家人瞧见林晏要淌这趟浑水,家里最小的弟弟冲过就开骂:“你是谁?为什么要帮着她们欺负我姐姐?”
林晏摇晃着扇子,瞧着那身子都没张开的少年,还敢在他面前狂,“我没瞧见她们欺负你姐姐,我只瞧见你姐姐欺负了她们。”
那弟弟还想说什么,被家里的舅舅给拉住了,那舅舅也是见过林晏的,一个小辈而已,“晏世子,这件事还得你来评评理!那贱皮子勾引我家侄女婿,教唆他回来跟我侄女和离,这件事还有没有王法了!什么腌臜狗玩意儿,也敢惹到我们周家人头上?”
这一口一句脏话,林晏当真是不想跟他们周旋,平白污了耳朵,“一码归一码,许安要跟她和离,这是你们周家和许家之间的事,与此处无关。你们跑这来闹,于情于理都不合,砸了多少东西,伤了多少人,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周姥爷没想到林晏竟然是跟她们一伙儿的,尽是帮着她们说话,“晏世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若不是那狐媚子,我那侄女和许安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就是!砸这里的东西,那也是她们活该!谁让她们做些买卖皮肉的勾当,把人好好的家都给勾散了!”
周长莺也哭哭啼啼的,“若是和离了,我哪还有活路?这不是要逼我去死吗!”
她哥哥立马劝着她,“妹妹,你先别急,舅舅肯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林晏见过的皇亲国戚都不少,还只有他周家有这般大的做派,还跑来唬他来了,“我说过了,一码归一码,人,自然不会交给你们,你们砸的东西,该怎么赔就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