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绮丝心一紧,不确定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却面不改色的佯装不解道:“温姑娘在说什么,绮丝真的是上官家的远房亲戚,只是关系远了点而已。”一顿,她又认真解释道:“绮丝的兄长是上官老太夫人娘家的哥哥的儿子的堂兄的侄子的儿子,也是上官夫人的表舅的姨母的孙子,所以绮丝真的是上官家的远房表小姐,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上官夫人。”
温婉亭被她一表三千里的关系绕得头都晕了,根本没办法评断那一长串的亲戚关系是真是假,只能将火力集中攻击另外一件事。
“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温婉亭冷哼的看着她,嘲笑道:“你进府那天穿在身上的衣裳又破又旧,连府里奴婢都不如,谁知道你是从哪个阴沟里跑来的破落户!我警告你,别想靠那一点远房关系攀上上官家,更别想借表妹之名不知羞耻的缠上寒澈哥。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文绮丝有些傻眼的看着她,真的很想开口反问她到底是谁不知羞耻、谁在痴心妄想啊?
堂堂侯爷府千金怎么会是这样没教养又不害臊呢?她都替温侯爷及侯爷夫人感到羞耻与丢脸了,怎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呀?!
她以一脸无辜又单纯的表情转头望向站在她后方的紫衣,不解的开口问道:“紫衣,我是不是曾在哪儿得罪过这位温姑娘了,不然她对我怎会充满了误会与敌意?你替我想想,我实在想不起来。”
紫衣强忍笑意,开口答道:“没有,奴婢确定没有。表小姐进府后一直卧病在床,今天是第一回走出厢房,也是第一回遇见温姑娘。”说着抬头看向温婉亭,平静地接着说:“奴婢晚些会将两位姑娘刚才的对话照实禀报给二少爷,若是两位姑娘间真有什么误会,想必二少爷定能帮姑娘化干戈为丝帛的,姑娘大可放心。”完全是赤裸裸的警告。
温婉亭顿时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怒不可遏的咬牙迸声道:“你这个贱婢!香橘,去替我掌嘴!”
“四小姐,”香橘犹犹豫豫的开口,“紫衣是二少爷房里的人,奴婢、奴婢不敢。”
“你这没用的东西!”温婉亭更加气愤的骂道:“你不敢打,我打!”
咽不下这口气的她倏然起身,一个箭步来到紫衣面前,抬起手来就要朝紫衣那张俏丽的脸颊掴下去,却冷不防的被文绮丝一把扣住了手腕。
“温姑娘,紫衣犯了什么错,你要打她?”文绮丝冷声问道。
“她是个奴婢,是个下人,我想打就打,让你多管闲事?”温婉亭想甩开她的手,不料却没成功。“放手!”她怒声喝令道。
文绮丝置若罔闻,面不改色的盯着她说:“紫衣就算是个奴婢,是个下人,那也是上官家的奴婢和下人,而不是你温家的。你说你想打就打,会不会太不把上官家的人放在眼里了?”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上官寒澈的声音突然从亭外响起,“温四小姐,看样子你是根本不把上官家和我上官寒澈放在眼里了,我房里的丫环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吗?”
亭内壁垒分明的四人太过专注于对峙,谁也没注意到上官寒澈是何时出现的,登时全被吓了一跳。但要说最惊吓的,当然莫过于温婉亭了。
“寒、寒澈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温四小姐,你可以唤我上官公子,或是二公子,哥字我愧不敢当。”上官寒澈冷漠的打断她,说完改以柔和的语气对文绮丝招手道:“表妹跟我来,表哥有话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