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还识字?不简单。”
文绮丝宠辱不惊的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得意的神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候主子的吩咐。
上官寒澈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个丫头有些不同,虽然这只是他第二回见到她,距离第一回也不过是不到一个时辰之前的事,但他已能确定自己应该没有看走眼。
一个人出世的身分决定了眼界的高度,以他出身一品大员之家嫡次子的身分自然见过许许多多不同的人,有身分高的、身分低的,巴结奉承或盛气凌人的,还有装腔作势、虚有其表的,总之各式各样,形形色色,让他叹为观止。
然而眼前这个丫头却莫名的让他有些看不透,还有一种道不明的矛盾感。
她明明只是一个乡下田庄总管的女儿,一个下人,一个野丫头,但身上却透着一种大家闺秀才有的教养与气质。
当然,这点或许可用文总管夫妻俩爱女心切,望女成凤,对女儿的培养自小就不遗余力来解释。
但是这类的父母他也不是没见过,问题在于如果这个丫头真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她至少也会露出些许清高的神情,或是骄傲得意,又或者是谦恭有礼的模样,以博得他们这些贵族世家公子们的好感不是吗?毕竟她努力向上的目的,最终不就是为了嫁个好人家?可是在她身上他却完全看不到任何一点有此类野心的迹象。
宠辱不惊,不卑不亢,淡雅如水,这是她给他的感觉,而且完全不像是在装腔作势,也没有任何的欲擒故纵,他这才会觉得看不透,觉得这丫头充满了矛盾。
另外还有一点也证实了他的想法,那便是文总管似乎对自个儿的女儿懂泡茶这事一无所知,因为他连女儿为何让他送来三种不同来处的水都茫然不解,甚至还以为这是他们家二少爷吩咐的,他这才照着女儿说的送来三种水。
“看过书,那有没有亲自动手泡过茶?”文从卿问。
“试过几次,但泡得不好。”文绮丝答道。她本想说没有的,但又担心这么一说二少爷不动手也就罢了,若要她动手铁定会露馅,还不如半真半假的说试过。
“泡不好没关系,烧水应该没问题吧?你来替我们烧水。”文从卿微笑道,指了指石桌边上正架着一把紫砂壶在烧的红泥小炉。
“是。”文绮丝恭敬应道,低头走上前去接过烧水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