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大娘,叶大夫来了!”
“叶大夫,你快来看看绮丝,她刚刚开口说话了,虽然她人没醒,但我的确听见她说话了。”
“好,先别急,让老夫替她把把脉再说。”
文绮丝的思绪瞬间戛然而止,因为这三人的说话声太过清晰,感觉就像与她同处一室,人就在她身边一样。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文家的事发生都快一年了,身为忠仆的爹难逃一死,而娘则决定与爹一同赴死,生死相随。
还有叶大夫,她记得他,是个满脸慈祥的老大夫,年轻时听说去过许多地方,老了之后才回乡养老,因发妻早逝,膝下又无子女的关系,便接了田庄的邀请,搬至田庄居住,成了文家田庄的驻庄大夫,负责为文家看守田庄的下人与佃农们诊治医病,是个医术高明的老大夫。也不知道文家获罪后,他有无遭受到牵连?
最后剩下的那个声音应该是阿牛哥。
对于这个憨厚老实到近乎呆的竹马,她有怀念、有歉疚,有友情也有亲情,但却始终无法接受与他成亲共渡一生的想法。
她总感觉与这么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做夫妻,心胸不够宽广的她定会天天为他的憨厚老实与善良可欺而受气。她光是想像,就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在旁人看来是老实善良,在她眼中却是蠢笨可欺的男人做夫婿。
她还记得当年娘说已将她许配给阿牛哥时,她既震惊又难以接受,还抵死不从的跑去跳池塘,差点就把自己的小命给跳掉,但也因此让自责不该逼迫她的娘亲从此对她言听计从,为了她高嫁的愿望费心费力,终帮她走上了这条后悔莫及的不归路。
过往的诸多记忆掠过心田只一瞬间,她突然感觉有人抓住她的手,先将她的掌心向上平放,接着手腕处又传来一阵温热,就像有人正在为她把脉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声音真实也就罢了,怎么连触感都这么真实?她是在作梦吗?但她不是已经死了,死人还会作梦吗?
“怎么样了,叶大夫?”
是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