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几日怎么未见孙师傅和上官师傅?”
赵清鸾环顾四周,突然想起来,好像这几天府里一直少了两道身影。
这些日子,实在是忙过头了。
一是婚事将近,各项大小事宜都需要她过一遍眼。不仅要为成亲当天做准备,还要为去了宸王府以后的生活做打算。
二是皇室规矩繁琐,宫里派了教习嬷嬷来府里。不仅要学会不同场合不同流程下的各项礼仪规矩,还要理清皇室众人关系。
赵清鸾是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日日往两位师傅那儿跑。不过这会子,一切事宜准备的差不多,府中之人大多齐聚望月阁,她突然想起来,貌似已经连着几日,都没见过两位师傅了。
虽说这婚事并非她自愿,但成亲一事,无论是对于哪个女子来说,都算是大事一桩,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存了些期待的,越是这种重要时刻,就越发的想要身边重要之人都陪伴在侧。
徐氏听罢,上前为赵清鸾理了理衣襟。
“两位师傅已于三日前,向你父亲请辞,出府游历去了。这些日子府里上下忙成一团,我在府里府外两边转,一来二去的,也没人提起,竟是将这事儿给抛诸脑后了。”
“请辞?!怎么这般突然?”
赵清鸾惊诧,怎么毫无预兆的?!
“唉,说来也是机缘。孙师傅本是宫中太医,当年本就是该请辞回乡养老的。三年前你出了事儿,因事出紧急,便来为你诊治。后过了一个多月,突然一日前来拜访,说是念你体弱,想来为你传授一些岐黄之术,也保你将来有一技傍身。”
“竟然还有这般事情!那上官师傅呢?”
“上官师傅呀,说来也怪,就在你孙太医来后不久,也突然出现,说的话竟然与孙太医差不多!”
“这么说,倒真是巧得很。不过,两位师傅总也是教了我这些年,为何不与我打一声招呼,就毫无预兆的走了呢?”赵清鸾接着问。
若是按母亲所说的情况,两位师傅是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上那会儿,才来到府上的,那两位师傅果真是与她的颇有渊源,这倒是奇了!
“我听你父亲所说,两位师傅还给你留下了话,‘机缘巧合聚于此,如若缘分未尽,日后自会再见’。”
话已经说到这儿了,既如此,但求日后有缘再见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噼里啪啦一阵喧闹,迎亲队伍上门了。
云见寒身穿身着玄色四爪金蟒长袍,外披玄色绣有龙凤呈祥长褂,正红衣襟与袖口,分别对称绣着二龙戏珠。墨发用鎏金发冠高高冠起,发出耀眼光芒,彰显皇室贵气。
骑在高头大马上,左边是太尉南宫家的公子南宫霖,右边是御林军戊己校尉白钰,后头跟着一队御林军沿途护卫。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就连路旁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上百御林军,护领着鼓乐队、仪仗队及彩车,沿途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赵清战站在大门前,略一挑眉,这阵仗倒真是不小。
照例是要为难一番新郎官的。
按规矩,新娘在上彩车前要在自己闺房里打扮一番,这时就有催妆一出。催妆诗,一般由新郎自己唱,也可由宾客代劳。
宸王殿下素来都是三缄其口的人,这些事情就全权由南宫霖代理了。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大声吟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