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不好,头很疼。”北月哼哼哈哈。
“那可怎么是好,昨儿大夫来开的药我再去熬些给你喝。”鹿鸣紧张道。
北月觑一眼这小丫头,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样子,跟着软弱的主子时间久了,也有些小心翼翼。
她从床上坐起来,“我这脑袋大约是好不了了,就怕有些事是想不起来了的,你在我身边多提点我点。”
鹿鸣看着北月一脸严肃的神情,也不由郑重点头,“是,小姐有吩咐,奴婢自然听小姐的。”
“若是你觉得我废,不想跟我了,也不要紧,我可以去求母亲,给你安排个别的院子去服侍。”
鹿鸣听见这话,登时跪在了床前,“小姐,奴婢是做错了什么吗?求小姐不要撵我走,我从五岁在小姐身边,虽然笨了些,也没本事,但是奴婢心里只有小姐一个主子,求小姐不要撵我走。”
说着说着就眼泪哗哗流,止都止不住。
北月原是装的头疼,现在有点真的头疼。
她见多了受伤流血都不吭一声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动不动就流泪的丫头。
“好好,我不撵你,你先起来。”北月劝了一番,鹿鸣终于擦着眼泪起身。
“奴婢以后定好好当差,不再让小姐受伤了。”
再受伤?除非自己故意。北月心里暗想。
两人正说着话,太傅夫人又回来了。
身边没了刚才那么多的家丁婆子,只带了张晓兰和四女张晓舒进来。
张晓兰心里有鬼,躲得有点远,紧跟在夫人身后的就是四女张晓舒了。
这个四小姐看着就是个好相处的,脸上挂着笑,看人眼神都温柔的很。
北月看一眼太傅夫人,这位夫人装扮低调但不失高贵,一身锦衣,神态自若,丝毫没有紧张张晓灵的意思。
反倒是夫人身后的张晓舒问道:“五妹妹,你伤口还疼吗?”
不等北月回答,夫人就先说道:“我刚才问过了,是你自己跑去人家黑龙脚下的,怨不得国师大人。”
北月深吸了口气,怒极反笑道:“是,我自找的。不劳母亲大人惦记,快请回吧。”
“这是怎么跟我说话的,你的礼仪都去了哪?”
太傅夫人最是重礼,以前就不喜欢张晓灵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又不喜欢她强硬的样子。
北月实在不想再唤她“母亲”,若是亲和些的还好,眼前这位半点亲情也感受不到。继母怕是也要装上两份柔情,这位母亲大人,装都懒得装。
“您在这里咄咄逼人,我都受了伤还来怪我自己跑到龙爪子下边,指望我对您多客气呢?给您磕头认罪不该惊了国师大人的驾吗?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夫人头一次见张晓灵敢顶撞自己,气的不轻,脸色涨红,伸手指着她鼻尖不断颤抖,“你……好一个不觉得有错,你给我出去跪着,跪到认错为止!”
北月真心觉得张晓灵也太惨了点,也终于明白为何全天下的人都见她都想踩上两脚。
她的亲生母亲尚且如此对她,还指望谁能关爱她一下呢。
北月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得嘞,今儿少不了要闹上一闹了。
大不了她齐北月被赶出家门,风餐露宿她也不是没经过,谁怕谁呢!
北月掀被起身,站到了太傅夫人面前,唇角一勾,“夫人,我尚不知你是怎么问的国师大人,亦或是你问的旁人,事情经过断然不是我单纯找死跑到黑龙爪子底下的这么简单。我这条命虽贱了点,那也只是在你眼里,我自己可珍惜的很,断然不会自寻死路的。”
夫人既问了,想来是知道事情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