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您的白粥好了”陈莲怯生生的道。

“进来吧”

陈莲推沐西，沐西将门推开让到一旁，陈莲这才大着胆子进去。沐西在门口伸脖子往里看，那个孔森已经换了一身白色便服正盯着那碗粥，“这是你们做的白粥？”

陈莲忙点头。孔森用力从鼻子出口气：“没事，下去吧！”语气很不好，沐西听到了忍着的不满。她知道广东人喜欢喝粥，对吃食更讲究，就是一碗白粥也有很多道道。人在外还讲究个屁！心里暗啐了一口，跟着陈莲回到厨房。剩下的两人一人一碗，挺好吃，黏糊糊香喷喷的。

孔森运了口气，胃里翻腾，只好端起碗来慢慢喝掉。胃里舒服了一点，赶紧躺下，人睡着了胃也就不难受了。

书房里，杨家父子三人坐在一起，“阿爹，这次是趟路，陈叔年纪大，我想这次就不让陈叔去了。想请孔兄除了做镖师兼作二锅头，陈叔不是一直想让陈亮接替他的位置吗？那就让陈亮去。孔兄在南面跟洋人和商行经常打过交道，记账方式比咱们的更简便，可以带带陈亮，阿爹意下如何？”

“可以，你陈叔年龄也大了，走长途怕是身体受不住，那就辛苦你们了。”

“阿爹，我想跟去”杨振跃道，他今年十五了可以跟着马帮出去了。

“今年不行，你先跟我在身边历练历练，马帮出去就是多少条人名和咱们半数身家，容不得一点马虎。”

两个儿子都起来了，杨鸿儒甚是欣慰。“那个孔森你都了解了？”杨鸿儒问大儿子。

“广东孔家的人，庶出，他娘在他很小就没了。从小被外租家接去，跟他舅舅习了一身武艺。还跟洋教士学了英语，在私塾上了几年学。

十五被接回孔家，人是没错，他们家弟兄多，家里有兄长，他是庶出，大户人家庶出可想而知日子不会很好。孔森是个有主见的，经常一个人接一些特殊的镖。在当地小有名声，一般的劫匪还真不敢动他。这次他是想出来自己闯荡一番，估计也是想脱离家里。我在昆明遇到的他，咱们想探新路就需要这样的人”

“这次你做的很好，路上不用着急，将路探好了想发财不是问题。”

第二日众人做饭的时候杨太太和大少爷陪着孔森来了，手里还多了两条鱼和一瓶东西。众人见礼后，杨太太对众人道：“今天孔先生教大家做一道清蒸鱼，你们用心学。先生只能教一次。”

“是”能学一门新吃食大家自然是愿意的。

孔森是逼不得已，早上的米线让他的胃又抽痛了，他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能说胃对酸辣有些过敏。为了自己的口福，只得拉下脸传授几道自己能吃的东西。

鱼是稻田地里养的，用清澈的山泉水养出来的鱼肉质鲜美，没有一点土腥。孔森根本没用别人收拾鱼，而是自己上手，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两条鱼就好了。

鱼身背部用刀划开，鱼身片出一道道口子。一条姜丝，香葱，精盐和一小勺酒腌制。一条上面是姜丝蒜末和盐腌制。

大锅水开，两条鱼用竹条架在盘子上上屉蒸。孔森看看怀表，对众人道：“这种鱼有些大，大火蒸一刻钟左右，时间随着鱼大小定。一刻钟后撤火再闷一会儿。”

他不管谁听不听，听了多少，边说边做。脸色没表情，只有对杨太太了才会变化一些。

时间一到，鱼取出来，将一条鱼里面的葱姜料和蒸出来的水全部倒掉，鱼落盘中。此时的鱼泛着白嫩的光泽很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