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宓眠边核对边登记,写上编号把黏贴标签贴在清查物件的背面。养老院不允许雇佣外人陪护,工作人员和护士会照看。工作人员告诉赵宓眠:大部分时间都是老人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偶尔会有家属来探视,呆不了多久就离开了。尽管物质丰富,亲人们留下价格不菲的营养品和补品,可老人所祈望的又岂止仅仅是物质?老人这般境地又能吃几口?看着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上,迷离的目光盯着儿子远去的身影,赵宓眠心头沉重。坐在门边走廊上嗮太阳的老人,有的扭头张望四顾,他们在等自己的亲人来吗?满是皱纹的眼角,发黄的目光流露出的是怎样一种揪心的期盼?风烛残年,生命像秋风中颤抖即将枯萎的黄叶。
有的老人可能到死也没能见上儿女一面。
想到自己的父母现在身体还行,可将来年纪大了也会和他们一样吗?无论如何要多陪陪他们,否则将来后悔无穷!联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赵宓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每个春节都回家吧,问心无愧就好!
从某种角度来说,农村家里有儿孙陪伴的老人比城市的老人幸福,虽然医疗条件差些。
赵宓眠并没有一丁点儿为自己手脚麻利地做完顾宁吩咐的工作感到轻松。
找到顾宁,她正在药房一瓶一盒地清点着,门外院长身影不时晃在窗口。赵宓眠见还有二排没有清点,顿时对顾宁印象改观了些,真够倔强的,明知道我肯定会比她先完成,竟然不吭声自己一个人在做。不对呀,财产清查为什么要清点药品?清单上难道会这样细致?还是有其他......?药品是消耗品啊,赵宓眠头大了。
赵宓眠退了出来,院长连忙拉着赵宓眠的手说:“小赵啊,你们电话里可没说要查药品啊,可顾会计说是临时抽查,你帮我说说看呗,这样清点不对呀。”赵宓眠心里瞎子吃馄饨,心中有数,这顾宁和院长不对付,借圣旨搂草打兔子啊。他确认养老院药品消耗和报账有问题,中饱私囊的可能性很大。也不知道顾宁听到了什么风声,让院长坐立难安。
赵绵绵笑呵呵对院长说道:“院长,在你办公室你也听到了,我和她各自分工,我的工作完成了。她现在是组长,我得听他的,我不能插手她的事情,也不敢呀!”
院长眼珠子咕溜溜看看赵宓眠,又瞥瞥顾宁,掏出手机走进自己办公室关上门。赵宓眠琢磨着是搬救兵求援去了,就是不知道是公司哪位大神了。
赵宓眠把登记好的清单和新编号码又核对了一遍,坐在外面长椅子上等顾宁。
过了一会儿,顾宁脸色涨红地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接着电话:“......不是的,樊总,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