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小紫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完全不同于上课时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有灵性。
“鱼可游,犹有边界;蝶、鸟可飞,犹有高度。”惠渊看着紫鸢,顿了顿,“你不觉得这跟人是一样的吗?”
惠渊望着远方,“人与其他事物都是一样的,自由而又有一定限度。你看那山,紫鸢,你知道山是由什么垒起来的吗?”
“大石头呗。”紫鸢有些鄙夷又有些不解,这老师不是挺有名的吗?怎么脑子笨笨的。
“对的哦。”惠渊一笑。
“切~”小紫鸢在跟地上的小蚂蚁戏谑,才懒得理他。
“山聚砂石而所以成山,国聚人心之所以称国。山崩先裂于下,国破先离于民。天下大同,山泽相平。”惠渊看到小紫鸢并没有认真听讲,轻轻在紫鸢头上敲了一下。
“啊~!”小紫鸢瞪了先生一眼,便颠颠跑掉了。
“希望你能早日明白这些道理。”惠渊看着小紫鸢远去的身影并没有追过去,也没有说什么。
小紫鸢有师长和大伯的照料,虽然肯定没有自己的亲生父母那般疼爱,但也算是衣食无忧,而她的娘亲那边却没有她这般好了。
夫人把小紫鸢送到学堂之后,先修书一封联系了自己当时的奶妈,算着日子等到回城之后,差不多奶妈也受到了书信。奶妈是夫人最亲近的人,夫人的母亲难产而死,家中妻妾虽都是书香门第,却也不免俗套地为争夺地位勾心斗角,对于她们而言,最好两个人都死了才合她们的心思。奶妈更像是她的母亲,当她要决定跟许弈走的那天,那些假惺惺的妾室才好似是她的亲人,都支持她的爱情,又是鼓励又是加油,人间冷暖,谑态小丑,滑稽众生,可悲可叹。
奶妈知道自家小姐要哪日归来,提前一日便请了假,来城门前来迎接夫人。那一日,夫人一袭素衣风尘仆仆骑马而来,奶妈远远眺望,好似心有灵犀似的,便知是夫人来了,夫人离的越近,奶妈的手便攥的越紧,心情越是紧张。当夫人下马接受入城检查时见到奶妈,两人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看得出两人心中准备了好久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只是化作两行热泪相拥而泣。
“哟~,我就知道你个老东西多少年了早不请假晚不请假偏偏这时候请假,必有猫腻。果然猜的没错。就是接这个扫地出门的丧门星了!亏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