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天,羽满身血迹的回来了,随之还有梁叔,然后门前立了上百精兵。我不知道这是羽被捕了还是怎么,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走——!”
随之我被人流卷着上了车,由项庄、项声带着一起跟着转移。
路上听随行的人说,羽——起义了!而当时的具体情况也是后来我们闲坐时听梁叔和羽讲起的。
那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梁叔按照与郡守殷通的约定去商议要事。而羽随身去保护梁叔。从进府门那一刻就有大量护卫守护。在大门外边围了一圈,进入大门的时候,因为羽拿着剑被拦在了门外,梁叔独自进屋。郡守殷通给梁叔开门后,便一屁股坐在那松软厚实的垫子上,把大垫子都坐出一个坑来。
“来来来,喝茶,项先生。”这胖子满脸堆笑,油腻而惹人讨厌。
“大人客气了。”梁叔坐在殷通的对面。
殷通向屋外望了一下,看上去很安全,招手让梁叔俯下身来,低声在耳边说道:“具体的情况呢,上次咱也说过了。虽然我身为秦朝的官员,但是咱实话说,秦朝的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啊。长江以西的地方都造反了啊,民愤憋了太久啦,这是一个豁口啊,之后的民愤都会通过这个缺口、这个途径倾泻而出的。与其坐等被推翻还不如咱们主动去反啊。您老在会稽地区颇有威望,是名门望族的后裔,族内几个小辈也都骁勇善战,而我现在手中有些兵马。如果先生愿意合作,我愿任命先生和桓楚先生为将军征讨四方。您觉得怎么样?”
梁叔眼睛一转,若是不合作,恐怕这内外的两重兵马便要把我杀死于府内咯?但是梁叔并没有胆怯,“大人,这桓楚虽然于我有救命之恩,但是他现在是在外逃亡的阶段,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但是他与在下的侄儿联系颇为密切,或许籍儿知道他的下落,而此刻小侄就在门外等候,还请您召他进来,问上一问。”
“如此甚好,快快召进来。”
梁叔起身开门,招呼羽进去。而羽进去之后,梁叔就悄悄把门反锁了,低声对羽说,“可以动手了。”
羽手起刀落,胖子殷通的头颅“哐当”一声便掉落在桌子上。
当梁叔和羽跟我讲起的时候,我浑身颤栗了一下,真是太血腥了。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杀掉殷通,虽然胖子令人生厌,但是对待梁叔都是以礼相待,犯得上以生死对待他吗?
梁叔从篝火旁站了起来:“此人平时就鱼肉乡里,一个为官,应该处处为民着想,他却报的是一种商人的心态。而且这次还想让我们给他做苦力,我们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要以他的名义,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即使拥立陈胜或是楚王的后裔也轮不到这么一个败类做主,这人迟早都得死,他早死一天,百姓便早点好过一天。”
“哦,那后来呢?”
“后来,我跟籍儿冲出门去,秦兵一下子都冲了上来,多亏籍儿胆色过人,竟一手提着殷通的人头,单手杀秦兵几十人,之后众皆拜服。”
“所以,羽那日的血渍是······”
“嗯,你想得很对。”羽笑了一下,并没有多少话,他用树枝拨弄着篝火,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而剩下的精兵都在四周守护着我们的安全。这看起来真的是很滑稽、讽刺的一件事,我们去反的、去斗争的国家的士兵,此刻正在守护我们的安全,而我们此次的目的地也是去接收汉中的八千精锐。
我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是颠沛流离还是最终会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都很难说,但是我知道,它开始了,就不会停下。滚滚浪沙的洗礼,不知道会淘出什么。羽,希望你想的都能做到,这天走了一天,我迷迷糊糊就靠在羽的肩膀上睡着了,那天我梦见天下太平,我们可以手牵着手穿过闹市,每个人都幸福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