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远方亲戚。这是羽的表弟,前些日子不是各地都发大水嘛,他家里被冲毁了,就剩这么一个苦命的孩儿留了下来,前来投奔,咱也不能拒绝。您说是吧?”梁叔说话十分圆滑但是却又不失气节,这话但凡在其他任何一人身上说出都极显谄媚之态。
“哦,也是,小娃娃也不容易,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看样子这胖子是相信了,然后他又鬼觉地向四周探了探头,我生怕他发现了我的存在,更怕他手下的兵发现我,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顿砍,所以我一动不敢动,好在没有看到我。这胖子又接着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还请各位去一品轩共同商议,在下已摆好酒席恭请各位。”
“这……”梁叔有些犹豫。但是身旁护卫马上拔出剑来,把三人围做一团,羽伸手就要开打,被梁叔一把按住。“恭敬不如从命。”
就这样四人上了马车,跟一众士兵伴随着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唉,落寞的我只能独自回去了。
忽然听到树上“哗啦啦”一阵响动,“砰——”有东西落了地,就在我的身后,我也不敢动。“啪”一声,我一哆嗦,是个人,拍了一下我的肩,不会是刺客吧?!我刚才偷听被那个胖子手下的刺客看到了?就在我头顶潜伏着,这么久我都没有发现,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我还不想死,羽~,你在哪儿。我撇着嘴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是我,别喊。”
“桓楚伯伯?”
“是我,走。回去在说。”
桓楚伯伯身上缠着布条,猩红的眼睛好像许久都没有休息,走路也不似以前那般利索,一路上我一句话也不敢说,跟着桓楚伯伯一直回到家。而刚到家门口,他就软了下来,还是大家一起把他抬到了床上,然后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布条在渗血,我转身要去喊大夫,他一把拉住我,“别,别叫大夫过来。”
“嗯······好。”我只好把娘和项伯叔叔叫来,然后在门外等候。
说真的,自从桓楚伯伯把锒铛入狱的梁叔就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是一名典型的侠客,但是又广结朋友,武艺高超却又嗜酒如命,但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大夫让他戒酒,他说是庸医,但是因为这酒,他再好的武艺都难以显现出来,但是他自己却很快乐,这次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才受了如此重的伤,也是难为他了,一路上渗血还坚持到家,要是他半路倒下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亲和项伯叔叔很快就出来了,吩咐下人把换下来的布条烧掉。
“里边怎么样了?”我问娘亲。
“你桓楚伯伯已经换上药了,现在已经休息了。”娘邹紧眉头,低声问我,“你们从哪儿回来的,路上没人看到吧?”
“娘你放心,我们从小路回来的,没事的。嘻嘻~”
“项籍和你梁叔呢?”
“被人叫去吃饭了。是个大胖子。周边还有很多的秦兵保护,嗯······,有项籍和龙且在,应该不会有事的。娘你怎么了,今天神经兮兮的?”
“嗯……,没事,你这两天少出去遛弯。知道了吗?”
“哦——”虽然不知道娘为何这么紧张,但是娘总归是为我好的。
夜空繁星点点,可是今天的夜晚没有月亮,
“燕儿,你说······”
“什么?”
“没什么,我问你个问题啊,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嗯······挺好啊,在府里不愁吃不愁穿,而且还能跟小姐做朋友,夫人也没有对我过于苛责。”
“我也觉得我们是乱世中的幸运儿。可是,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今天娘让我不要乱跑。如果我们生活在没有战乱的年代该多好。天下百姓都渴望统一,哪怕我们这些旧贵族会落没,但是无论是谁吧,好不容易统一了,百姓的日子还不如之前呢。我们有生之年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我不是很懂,小姐。但是现在我们不都生活得好好的吗?什么天啊地啊,将军百姓,我觉得太远了。我觉得要是夫人现在不要我了,我自己都活不下去。”燕儿苦笑了一下,眼里含泪。我抱住燕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我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