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文甩了甩三尖冷月刀面的滴血,大手一挥,道:“无妨,不肖时辽军当知道固安已破的消息,该是我们真正行动的时候了。”
“九弟,现在该怎么办?”
“辽军主力两个时辰之内必然得知固安已破的消息,我觉得我们可以埋伏一波。”
“六弟说的对,辽主必定派兵回援,但不会太多,五万人是一个极限。从固安南下,洛谷是辽军的必经之地,那里地势相对狭窄,我们只需要派出一千精兵埋伏在两侧,以滚木擂石截断辽军前后路,根本不需要骑兵冲锋,就能耗光辽军的战意,唯一的缺陷就是我们的弓箭太少了!”三郎杨延光惋惜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箭囊,说道。
建议大家都在提,但最后的决定却是杨延文来下。
“三哥说的有道理,洛谷确实是个绝佳的伏击地点。至于箭矢,固安城好歹也是一个边境城池,虽然只有一千守军,但箭矢却是守城必备之物,不可能没有库存,立刻分散寻找固安城军需库,看看能搞到多少箭矢。”
杨延文运气不错,固安城虽然只有一千守军,但却在城中找到了三万箭矢,平均一骑十支箭。
洛谷,连接固安到雄州的必经之地,同时也是一座天险。
说是必经之地并非离了这里就不能走了,只是辽军若是回援,除这里外最近的路程都要浪费半天的路程,这还是以骑兵的速度计算。
洛谷两侧山高崖陡,滚石确实不好找,但滚木却是很好找,就地砍伐,一个时辰就能砍到足够阻挡峡谷两侧的木料。
易水南岸,辽军中军部队已经全部过河,雄州和瓦桥关两战皆胜,让辽军二十万大军气势如虹。
此刻,莫州城虽然有十万宋军,然辽主知道那些不过是一帮各自为战的乌合之众罢了,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根本就不可能挡得住辽军的进攻。
辽主想的不错,此刻的莫州城真的是乌烟瘴气。
几路大军集合于此,彼此间互不统属,虽都是厢军,却也有个高下之分。
军队如此杂乱,就不要想着厢军能有多好的纪律性!论打仗他们不行,但对自家人搞破坏却是一把好手,城内偷盗抢掠等污秽之事时有发生,却没人出面制止。
此刻,眼看着辽军先锋部队耶律休哥的五万大军已经快要抵达莫州城下,几路大宋军队的主将却没有商讨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只能依城而守,固守待援。
却不曾想过,莫州城东有文安,西有高阳,大宋的军队却全部集结于莫州城,援军还远在大名府,辽军只需对莫州城派出一部兵力围而不攻,十万大军加城内百姓一日的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不消十日,必定弹尽粮绝,彼时又该如何是好!
辽军中军大帐,辽主似乎并不急着进攻,反而是大摆宴席与一众大辽将领宴饮。
酒宴过半,有亲兵疾步进帐。
“禀陛下,固安守军副将崇阳将军有急事求见。”
耶律贤被突然打断宴饮,心里自是不快,却也疑惑此刻崇阳所来为何。
“宣他进来。”
“喏!”
“宣崇阳崇将军觐见。”
崇阳一路从固安到雄州,再渡易水,此刻已是疲惫饥饿不堪,见帐内宴席美酒好肉,喉咙不自觉地‘咕隆’咽了一声口水,定了定神,这才拜倒。
“末将固安城副将崇阳拜见陛下。”
被十多名辽国高层不善的眼神盯着,崇阳浑身都有些发抖了。
耶律贤略带责备的问道:“崇将军有何事禀报?”
崇阳苦涩道:“回陛下,固安...固安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