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本帅为何要观摩揣测这一妖猴?”天蓬很是不解,但既无忧说的每一个字又绝不会是废话。
“往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他的这一面了。”既无忧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惋惜。
“啊?你说什么?”天蓬更加疑惑了,既无忧不再说话,转身回了酒肆,离开前送了一壶酒给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怀揣着手中的酒,苦涩的饮了一口,又苦又涩。
是劫。
他走到天蓬元帅身侧,叹声道“元帅,走吧……回天宫吧……”
天蓬元帅摇了摇头,“本帅再看看。”
太白金星看着天蓬的背影,又是一叹,随后踏上了云霄,回了晨珈殿,倒在软榻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甚是狼狈。
一如那厮杀的战场。
孙悟空携金箍棒以一己之力抵挡众仙将,辰星同岁星二人合力于东方筑块垒大阵,黄土之上,遍地石针,稍有不慎触到,便会灰飞烟灭。
孙悟空只是蔑视的冷笑一声,怒挥金箍棒,“滚呐!”
一身呐喊,碎了满地的黄沙。
二十八星宿军,同三十六天将层层将孙悟空围堵住,却依旧是干扰不了孙悟空一丝一毫,反倒是激起了孙悟空的斗志。
他要杀上天界,找到天帝,质问他为何要杀了紫斛!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以念推动着金箍棒这个神器,一时间孙悟空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天帝的眉头也终于开始有些紧绷。
既无忧透过水镜看到了,嘴角微微勾起,目不转睛的盯着天帝,“你也有今日?”
既无忧甚是得意的拿起一壶酒,好生畅饮了一番,就在这一饮一咽之间,天帝的脸上瞬息万化,一股喜悦跃然于脸上。
既无忧瞟到了,只是淡淡的说一句“看样子他来了!”
“他?二狗子?”何知醉道。
神嗷点头。
“那时候你们和小姨还不熟悉么?何知醉问道,既无忧从未和他提起过,关于这几位神官的往事。
神嗷顿了一下,道“那时候我和你小姨还不认识,只知晓这六界中有一位筑梦师,开了间酒肆,很多仙家前去讨杯酒水喝,真君常年在外征战,平息妖魔的祸乱,鲜少有闲散的日子,故此,我们并不认识。”
“可就是这一战,我和真君第一次见着了她,只是那时我并未同她有过交流。”神嗷的声音很低。
可何知醉听了觉着有些惋惜,又好像有些幸福的味道。
“所以,狗叔要和孙悟空打上一架喽!”何知醉抱着手,一脸看戏的模样。书里头也是这么写的,观音大士同天帝说二郎神君是能同孙悟空一战的神将。
“可惜了,竟然不是八戒兄,哎,我还以为能来点不一样的呢,看看这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人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干上一架,那场面,绝对好看!”何知醉嘴角一抹坏笑,神嗷的余光瞟到了,竟也失了神。
既无忧整蛊的时候,嘴角也总是留有一抹坏笑,和何知醉此时的一模一样。
彼时的酒肆外头,众仙褪去。
孙悟空撑着金箍棒,怒目直盯着眼前的人,同方才不自量的那些人一样,穿着天界战将的服饰,左手一捆绳子,右手一把剑。
整个人气宇轩昂,倒像是天帝最后的底牌。
孙悟空冷哼一声,沉声道“识相的最好赶紧滚开,俺老孙不想伤及无辜。”
这是他最后的怜悯。
杨戬的脸色没有任何的神色,只是扭转剑锋,左手驱动捆妖索,捆妖索像是一条灵动的神蛇一般,穿梭在天地之间,最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孙悟空团团捆住。
孙悟空低沉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杨戬扬了扬下巴,“捆妖索,捆世间万妖,妖猴,你遇上对手了!”
“是么?”孙悟空极为挑衅的说道,话音方才落下,捆妖索瞬间灰飞烟灭,孙悟空只是扭了扭脖子,“就这?”
杨戬嘴角微微勾起,他倒不是那种随意便能激怒的人,直接扬起手中的斩魔剑朝孙悟空刺去,剑棍交融,一如数日前,在漫山的桃林处,紫斛斩断了漫山的桃花筑阵。
剑与棍,注定是一场不平凡的相遇。
两人从沧海一粟变化到无穷擎苍,天黑又天亮,又熄了灯火,成了星火。
天帝和观音大士站在云端之上,看着这场战役斗争了好几日了,甚是无果,这倒是天帝吃惊,又满意的。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天帝故作哀叹道。
观音大士沉了沉眸子,缓缓道“天帝不用担忧,此战快要结束了。”
天帝点点头。
既无忧伸了伸懒腰,走出酒肆,天蓬元帅还立在酒肆的院子里。
“还没打完?”既无忧打了个哈欠。
天蓬元帅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看了既无忧一眼。
“马上就结束了,要不要看戏?”既无忧勾起嘴角问道。
“你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天蓬的语气中多了些不耐烦,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三日了,始终没懂既无忧让他看的究竟是什么。
“大约……过个五百年,你便知道了。”既无忧幽幽说道。
天蓬沉了一气,没有说话,将所有的不满藏于心底,他向来不会在既无忧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一是知晓既无忧性子乖张,二是他答应过他。
“看不看?”既无忧看出了天蓬眉间的不悦,拿了一壶酒递给天蓬。
天蓬接过,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
他看到既无忧嘴角微微勾起,便觉得此事不简单,自己若是不去,既无忧要事又硬来,那就更加麻烦了。
两人踏云而至,匿去了身行,跟随着孙悟空和杨戬的足迹。
经过这几日的战斗,孙悟空憋在心底的痛苦也宣泄的差不多了,他现在沉迷于同杨戬的战斗中,无法自拔。
杨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两人倒像是相见恨晚,只可惜……是在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