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祁修芾等的快要发火的时候,一辆马车才远远的驶来。
祁修芾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自己不过出府半日,女儿就跑出去玩到现在才回来,他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马车稳稳的停好,燕纯先下来见礼:“奴才见过皇上,见过世子。”
祁修芾一心向着马车里探去,没等燕纯把凳子摆好,祁修芾就凑了上去,把祁易弦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他抱着就不撒手了……
刚刚还冷着脸,看着就要发火的帝王和世子,一下子就柔下了脸。
祁修芾抱着女儿,完全不理会边上还有人,就紧张的道:“阿弦啊,阿弦终于回来了,爹爹等你好久了,终于回来了。”
祁易弦抱着自家父皇的脖子就有些愧疚了,这么晚回来,父皇还是着急了,她软糯的把脸贴在祁修芾的肩膀上:
“今日一见言都街市,就不甚欢喜,这才晚了回来。”
这时,祁修芾终于放松了下来,看着女儿的脸就感觉心化成了水。
他见周缇下来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直到祁易缙从马车里钻出来,他表情微微一滞。
看着那个孩子拂开周缇去扶的手,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的心好像被什么牵动了一下。
祁易缙下车后就给祁修芾见了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金安。”
他看着这个面上的父皇抱着祁易弦,他也没什么表情,他也不在意,因为他从来不在意自己并不想要的父亲。
他对这个父亲只是对一个子的敬畏。
祁修芾缓了缓,就点零头头,正回头准备抱着女儿进驿站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恶臭。
他猛的一回头就看见了那个从马车里的少年……他的样子像个乞丐,丑丑的……
而此时容珩也眯着一双凤眼,带着审视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衫不堪的少年,他抱着一个重病的姑娘,站在他们的面前。
少年也看着容珩,目光如炬,容珩看他的眼神不善,一道骤变的刃一样的目光,带着锋利的肃杀……
少年惊觉了一下,他抱紧手中的妹妹,带着阴戾看着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华服少年,他感觉到了危险。
祁修芾盯着那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和自家外甥,他有些恼怒的询问着周缇:
“这个人怎么会在公主的马车上?”
周缇有些胆颤了,他眼神有些虚度,他看看祈王世子,又看看祁易弦,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正准备话的时候,祁易弦清脆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父皇,这是我买回来的侍卫,他妹妹病了,就被我带回来了。”
祁修芾看着怀里的女儿,又看看那个像乞丐一样的少年,他有些头疼了,但是又生不起来气。
突然有一个磁性又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入祁易弦的耳朵:“阿弦,以后可不能带些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回家,尤其是来路不明的男人。”
这时祁易弦才注意到旁边站了很久的容珩,她看着容珩那冷若冰霜的脸,她的心颤了一下。
而此时这少年和容珩之间,好似隐藏着一股莫名的气氛……
祁易弦又开口了:“可能是皈城那边水灾过来的流民……”
祁修芾听到可能是流民,他有些动容了,他让人去叫大夫给这个少年……还有他怀里的那个姑娘看看。
可是女儿非要他去叫祚皖过来,给这个少年看病,他有些无奈,心想不过是个少年,这么干是不是太高看这个少年了。
但是女儿坚持,他也只能作罢,差燕纯去请了祚皖,又把这个像乞丐一样的少年,安排在了后院。
只是因为阿弦,她见到这个少女,想起了自己和弟弟,所以才留下了他……
唉,算了,过后让司卫查查看,是个清白人家的孩子,留着当侍卫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