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被带回去了,古山明也被当地的大夫诊断了一下,他身上有多处被划伤,但是都是皮肉伤,独独是双腿受的伤,无法恢复,一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
而阿乐洛丝却带着姚娘,去看了看已经疯了的柳晚,在窗外,看着安静绣花的柳晚,阿乐洛丝道“她已经疯了,你为什么要替她顶罪”姚娘摇头,声音有些喑哑“我没有....”阿乐洛丝接着道“你觉得亏欠,所以,你要救她?”
姚娘想逃避,却被阿乐洛丝一把钻住了手腕,抬起来,微微一笑道“杜夫人.....此事与你无关,但是我们需要你的证词结案”姚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已经流出了泪水,真正的我见犹怜。
“我嫁入杜家没几年,我夫君就突染恶疾病逝了,虽然我与夫君没有子嗣,守孝三年便可,可我与夫君情深义重,并无再嫁心思”姚娘跪在大厅里,众人介坐在大厅上,听着陈述。
“后来古山明对我十分钦慕,可我却没有这个意思,而且他约我出来说,他家中不让他娶一个丧夫之女,我说,我本就没有这个意思,以后也不想见他,为了避他,我躲了起来”吕画儿一字一句的记着。
后来又在苍山上找到了不少骸骨,都是之前死了很久的男子尸骨“后来,古山明就娶了柳晚”根据古家曾经的仆人所言,柳晚嫁过来三个月发现古山明对她并不热情,而后,就发现了古山明经常去找姚娘,气怒之下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散播谣言说姚娘勾引古山明,无奈之下,姚娘躲进了山里。
华俢嘟囔着嘴道“这夫妻俩,都不是好人”姚娘垂了垂眸,接着道“只是偶尔会下山卖一些绣花帕子,赚点家用,没想到,有几次的乐坊大订单,都是古山明派人定的,然后我就拒了那个单子”
得知此事的柳晚,忍无可忍找到了姚娘,却发现古山明也在,气急败坏的理论,在扭打间把柳晚推下山坡,两人都以为柳晚死了,更有樵夫看到此事仓皇而逃。
古山明吓得赶紧离开,倒是被质问的姚娘,给柳晚收拾尸体,准备送下山,可没想到,柳晚居然醒了,姚娘大惊“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以为,这算是将功补过,救了她,让她忘记了那些不快,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开始杀人”
那次是柳晚第一次杀人,在瘴气弥漫之中,一个男人被击打后脑致死,柳晚满手是血的握着姚娘的手臂,笑容森然“他死了”姚娘赶紧去查看男人的伤势,却发现.....他早就死了。
“我们走....”姚娘不知道该如何,她只能带着柳晚离开,却不知道这样只是助长了柳晚的杀虐,武乾礼分析道“很可能,柳晚当时只有一个片段有记忆,就是....背叛”
然后,直到这次,沈方丞来查此案姚娘觉得已经瞒不过去了,而她也欠柳晚,就来自首了。
“你不欠任何人,却有包庇之罪,杀人者死,柳晚判出斩首,姚娘重打二十大板,永不得回沧州,古山明失手差点致人死亡,罚没家宅金银”
枫叶飘落的最后一瞬,定在了湖面上,让平静的湖水,荡起了一圈涟漪,沧州之行就这样落幕了,沈方丞还收到了延陵郡主的信,要沈方丞回来了在摘星楼摆一桌,好好犒劳犒劳这些辛苦的同僚,不过,沈方丞总觉得,延陵郡主是想见阿乐洛丝。
不过,延陵郡主没有不喜欢阿乐洛丝的出身,倒是让沈方丞心里觉得很安慰,他开始..对她上心了。
“叮叮叮”
风雪越来越大,街上的人们都穿着大氅,顶着鹅毛大雪蹒跚前行,街角台阶上躺倒着一个破布烂衫的男孩,一身白衣早就被撕扯的零零散散,倒在雪地之上,不少人都围着他嘀嘀咕咕着。
“这是哪里的孩子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让一让!”
一个红衣的小姑娘,在白雪纷飞下,显得格外显眼,她蹲下来,好似好奇的拍了拍他的脸,认真的问道“小哥哥,你还好吗?”沈方丞很迷糊的睁开眼睛,眼前全是模糊的,而这时旁边有人喊着“姐姐!我把官差叫来了!”
红色一片的小姑娘,很柔和的说着“小哥哥,别害怕,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沈方丞抬起手似乎想抓什么,却没有抓住,只有一串铃铛掉落在怀里,和什么都看不清的那片红色。
他还记得,当年从战场死里逃生,他是跑到了边城小镇上,用尽力气去找到人群,就是盼望有人可以报官,而当年那么多人围观,却没有人报官,只有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