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眯,“你什么意思?”
沈邢搓了搓手,喊着嘲弄的语气轻笑了一声,“你别还不知道吧?”
“当年其实不是你推裴念下去的,其实是我推的,只是当年吧我太害怕了,所以便嫁祸给了你,让你给那个疯女人当牛做马了那么多年,可笑吗?”
霎时间,寂静沉沦。
沈邢十分清楚地看着,隔离板外面的那一双含着温度的狐狸眼逐渐变得冰冷。
甚至他还清楚地感受到了,如果没有面前这一道隔离板,外面拥有这双狐狸眼的男人,极可能现在已经将他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愧疚吧这么多年?一直愧疚痛苦到无可自拔,一直在为自己的愧疚感竭尽全力的做事。”
“结果如今却忽然被告知,当年的你并不是真凶,而是另一个受害者……嗯,准确来说应该是背锅侠。”
沈邢笑了,眼底全是得意和嘲讽。
却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面前的男人。
沈丘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再一次逐渐恢复了正常,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冲动,嗓音不仔细听也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没人逼你,然后你也可以继续替我做那个疯女人的一条狗了。”沈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得也十分得意。
听到这里,男人缓缓合上了眼帘,喉结蠕动了下。
心里截然是一片复杂。
如若沈邢说的是真的。
那么他这么多年,日日夜夜所承受的愧疚感,还有跟一条狗和一只傀儡被顾念所操控的绝望和麻木,就显得——
“太他妈好笑了。”
沈丘忽地笑了起来,一只手撑着细长刘海后面的额头,手背挡住了半张脸,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