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左相的女儿啊,今年二八年华。她啊,打娘胎里出来后,就体弱多病。常年居家,很少外出。
本以为她身上那病也就这样了,可不曾想到她八岁那年,病突然就加重了,重到一点风都见不得!
自那以后,她那是连相府的大门都没有出去过。大家都在说啊,就路姑娘这样的身体,以后怕是生养都成问题。
由此可见,这种身体状况的女子,连寻常百姓家都会嫌弃,更别说皇室了。可奇怪的是啊,这门亲事,竟是太子殿下亲自向太后求的!
太后一向也疼爱太子殿下,可对于太子求亲路姑娘一事,竟也同意了!最诡异的是,此前太子与这相府千金毫无交集!更不可能有两情相悦这一说。”
年儿见她此种囧样,也不再继续吊着她,而是一口气跟她说了个明白。
叶了了听完后,右手食指在茶盏上有节奏的敲了敲。
“朝堂嘛,为笼络各方势力,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是极其常见的事。太子兴许就是看上了左相手中的兵力,所以才不惜娶了左相的病女。”
她很快得了这么个结论,继续以很是不以为意的口吻说道。
“姑娘!”
年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平日里,对我朝之事了解真是甚少啊!你不知道,这左相手中的权利早些年就被架空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实权。现在掌管我朝军队的最高统领,是右相宋毅的长子,宋浚!”
叶了了的眼睛亮了亮。
“宋衡的哥哥?”
年儿点了点头。
“那这样,岂不是说朝廷一半的权势,都为宋家所控?”
年儿继续点头。
叶了了抚了抚额头。
“为臣者,光耀太过,也绝非好事啊。”
叶了了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宋家大概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故而就止在了这一步,没有说非要让宋浚登上这个武相之位。
所以说这太子,点名娶一个手上无任何实权之臣的病女之为,实在让人费解得很。若说他对这个路织梦情根深种也就算了!可偏偏这路织梦常年重病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二人,可是连面都没见过的,又何来的情呢?
诶,反正朝堂之事复杂得很,不是年儿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姑娘要实在想知道,等宋公子来的时候问一问他去,他总比我知道的要清楚一些。”
年儿说完这些话后,便起了身,兀自走进那厨房里,开始一阵忙活。
叶了了低头一思,觉得年儿说得很有道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还剩着的桂花糕塞进了嘴里,喝了一口茶,继续忙活起晒草药的事情来。
不过……叶了了突然想起,宋衡已经许久没来了。
想到此,叶了了不觉放缓了她整理药材的速度,陷入了一阵沉思。
这二人口中的宋衡,其实就是当今文相的二公子。六年前,叶了了在此地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他。
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