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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似梦非梦

这一切发生是从那段似梦非梦的经历开始。

杨雪站在室内游泳池门口,四处观望。游泳池里随处可见,穿着各种性感泳衣的女孩。

“你在这发什么愣?走呀!”一旁刘晓丽拉起杨雪的手,一边说道:“我听说这里有个救生员,长得很帅气,你看就坐在那里。”

杨雪顺着刘晓丽的手指方向望去,在泳池中央小高架台,坐着一名皮肤白净,身材健硕年轻救生员。他眉目清隽,鼻梁高挺,五官棱角分明,乍看是一位标准的帅哥。

刘晓丽拉着杨雪走到救生员正对面,笑嘻嘻地说:“这里是观赏最佳位置。”

看刘晓丽完全沉浸看帅哥视觉享受中,杨雪右手肘碰了碰刘晓丽,说:“你不是说要游泳减肥吗?怎么一来,就只顾看帅哥。”

刘晓丽头也没回地说:“你先下水游,稍后我跟来。”她眼里还是盯着那位帅气的救生员。

杨雪低下头,脚踢着池水,小声嘀咕道:“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去游泳,可能现在不会游了。”

“不会游?”刘晓丽略带惊奇地看着杨雪,紧接坚定地说:“肯定会游!只要学会游泳就一辈子都会游。”

刘晓丽拍了拍杨雪肩膀说:“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帅哥救生员?你怕什么。”

杨雪想起自己最后一次游泳是姐姐出事那一天。

已经过了十五年,她总是有意无意避开游泳。

她深深地闭了闭眼睛,自言自语道:“事情已经过去,我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我必须去面对。”

杨雪伸手去抓游泳池不锈钢扶手,低头看着清澈透明的池水,她心如鹿撞,砰砰地乱跳。脑海里浮现姐姐在水里不停呼喊:“救命!救命!救命......”

杨雪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要再回想,一切都已经过去。

她捂住胸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等心跳稍微平复下来,她再尝试一步步地走下水,可仍然有种细微的恐惧感缠绕在心头。她没有停下来,忍受这点恐惧,直到整个身体浮在水里。脚开始不停地踩水,手缓慢地脱离扶手。

正如刘晓丽所言——人一旦学会游泳,不管多久没游,都不会忘记。

杨雪滑动双臂,看着水平面。脑海又涌现出姐姐在水面上挣扎的画面,姐姐一脸惊慌恐惧。她的心像被针扎着一样疼,心里不停地默念:不要回想,不要回想,都过去了......

片刻后,杨雪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把脑袋画面清空,什么也不去想,把注意力集中游泳每个动作,游了两圈。她有些累停了下来。

突然间,她感觉右小腿一阵麻痹疼痛。

她的心颤抖一下,强烈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

她小腿抽筋,身体开始往下沉。另一条腿奋力踩水,她断断续续地呼喊着:“救......救命,救命!”

单腿踩水却无法支撑她的身体往上游,很快整个人沉入水里。她尝试憋气,喉咙却发痒咳嗽起来。池里的水不断往她的鼻和口腔涌进水,她看到水里冒着泡泡往上飘动。

她身体在水里往下沉,却再也感觉不到痛苦,反而感觉整体又轻又舒服,也许天堂也这般舒服。她呆呆地望着水里泡沫。那美丽的泡沫,力争上游往上飘动,逐渐消失于眼里。

杨雪迷迷糊糊地听见姐姐的声音:“雪!你快游到这里,这里有很多小鱼围着我。”姐姐浮在海面上,正向杨雪招手。

阳光下的姐姐,笑容明媚。她不由朝着姐姐方向游去。

“救......救命,快救我!”姐姐突然喊救命,可杨雪的腿好像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往下拉扯着,身体一直往下沉。

她惊恐万状,不停地呼喊:“姐姐,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她已陷入一片黑暗,像深不见底的黑洞。

杨雪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大口喘着气,额头冒着细汗。她用手擦去眼角泪水。

这段她不想回忆过去,却一次次出现梦里。

伤痛是藏在心底,隐藏在记忆中,埋藏在潜意识,像影子一样挥之不去。

杨雪抬头看向四周,一脸惊奇地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发现自己睡在出租房里。

她回想起昨晚和刘晓丽去游泳,脚突然抽筋,沉入水里,便失去意识,还隐约记得梦见姐姐溺水场景。

此时,她才察觉到头一阵一阵地疼痛,鼻腔残留少量水,有点呛鼻子,右小腿微微麻痹感。

她拿起手机,输入开屏密码,连续输入三次密码,均显示错误。

“怎么回事?又没有改密码。”杨雪自言自语说道。她只好用指纹解锁。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早上七点半,便拨打刘晓丽电话,电话很快拨通:“你怎么一大早打电话给我?”

“我们昨晚是不是去泳池游泳?”杨雪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睡傻了?我和你没有去过游泳,昨晚我们俩去吃火锅。”刘晓丽答道。

“不是吧!我记得我昨晚在泳池游泳,我小腿突然抽筋,还差点溺水,后来就失去意识。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杨雪陷入沉默,脑海里闪现出游泳池画面,难道去游泳也是一场梦?

她的思绪变得混乱......

“你还在在吗?”刘晓丽见电话另一头许久不出声开口问道。

“在。”

“你怎么了?我们昨晚一起吃火锅,你怎么可能去游泳呢。”

“你不信,就看你微信支付记录。昨晚是你请客,肯定有支付记录。”

“我知道了,可能我记错了吧。”一切发生太突然,事情未弄清楚前,杨雪决定不再追问下去,就先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杨雪查看微信支付凭证,显示昨晚九点确实有一笔转给一家火锅店的付款记录。

她意识到脑里的记忆和实际出现错乱,走到洗手台,用冷水扑打脸,想让自己清醒点,转头发现左边放调料的置物架没有了,酱油只是简单摆放厨台上。

她发现厅里家居摆设调换了方向,原本靠左边电脑桌,现摆放右边;坐落中央的沙发,现在摆放在右边。在她记忆里,最近没有搬动过家居位置。

电脑桌面多了一副黑框眼镜,她拿起眼镜戴上,眼前视线更加清晰。手摸着厚厚的镜片,皱了一下眉头,她近视度数不够一百度,平时也没有戴眼镜习惯。

“平行世界!难道我穿越到另外一个平行世界?”杨雪不禁自言自语道。

走到镜子面前,细细打量镜中自己,样子没有变,还是那个杨雪。可现在身边事物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三天过去了,杨雪觉得身边事与物发生细微的变化。不仅宿舍家具摆设和原来不一样,连办公室的桌面摆设也不一样。她乘坐地铁时发现,去同个地方平时从左边上车地铁,变成从右边上车。

记忆出现错乱现象,使她有些不习惯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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