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啊!我启国竟有如此昏君啊!我等兵士在前线苦战数月,你竟不派兵,不派粮,还在此纵情享受!”
一旁的花洋终于逮到了机会发言,他训责道:“好你个刘元周,竟敢辱骂圣上,你好大的胆子啊!”
皇帝努力遏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再怎么说,刘元周也是皇后的胞弟。杀了他有损皇室的颜面,这天下人当如何看待当朝皇帝,妄杀边防将领?
皇帝额上青筋暴起,却转而怒骂花洋道:“朕未发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狗奴才发言?”
花洋一听这话,吓得跪地乞饶道:“皇上,小奴知错了,小奴知错了。”说罢,花洋自扇了几巴掌。
刘元周丝毫不惧,他怒目而视,看着这金雕玉琢的大殿。他心中不由得生出悲悯之情,前线的战士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兵甲匮乏,这狗皇帝竟还能稳坐在这大殿之上安享荣华。
“狗皇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需要你可怜!”刘元周怒吼道。
风项吓得莫敢仰视,他低头不语,将心中欲谏之言压住。
如今皇帝在盛怒之中,若再有不顺之言,定死无葬身之地。刘元周忤逆之话一出,必死无疑,即便他是皇后的胞弟……
皇帝径直走下王座,他缓步靠近刘元周,说道:“你是个真正的勇士,可你忤逆了我,你不死,圣威何在。”
“呵呵,昏君,你话真多。”刘元周揶揄道。
皇帝知道刘元周赴死之心已决,他忽然转脸询问风项:“对了,风大人,你方才不是有本启奏吗?”
“没了,皇上,臣该奏明的已经奏明了。一切安排由皇上定夺,下臣不敢多言。”风项摇头道。
“对了,这凤寰宫还有一处赏花的阁楼未曾修筑,风爱卿有何建言?”
风项随即慌了神,皇帝明显是要刺激刘元周,让自己身陷不义!风项额头上冒出大颗汗珠,若有一句失言,项上人头恐难保住。
“下臣愚见,再拨款十万两修筑阁楼,以彰显怜妃的尊贵!”
怜骆轻挨在王座边缘,桃目里尽是柔情,她静静地看着这帮男人争锋相对揣测心思。
皇帝满意地点头,道:“风爱卿深知朕心,不枉我的一番栽培,年纪轻轻便晋升户部侍郎,果真有过人之处!”
风项低着头,他紧紧咬着牙根。纵使言不由衷,愤恨难平,他也得抑制住。即便他不为自己着想,他也得为风家着想。
“世人皆传当朝户部侍郎风项忠义无双!原来不过是一名见风使舵、贪生怕死之徒。我本以为你会直言进谏,想不到你也会说出此等令人作呕的言论,哈哈哈哈……”刘元怒骂道。
刘元周忽而狂笑不止,口中鲜血留出,笑声回荡于大殿之中。
刘元周指着风项笑骂道:“我等文武皆误会了晋大人!若晋文泽在,必直言相谏,冒死上书!而你这厮身居高位的佞臣也不过是藏头藏尾的伪君子,你也配与晋文泽齐名为当世无双的才子?真是辱没了他的的名声。”
皇帝挠了挠耳朵,晋文泽?又是这个晦气的名字。他只不过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一个被贬后辞官隐居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