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你且好好儿的思虑思虑老婆子我说得对不对,旁的先且不说,今儿个你确实是鲁莽了些,还好姑娘派了个人来知会老太太过来看着处理了,若不然惊了贵客就不好了。”柳妈妈缓缓地道完便跟着老太太那边儿追上去了。
老太太道:“你且去提点她,她脑子向来缺根筋儿的,以往她每每失礼失行你还提醒得少嘛?她每每都是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儿,可每每不都是该犯的事儿一点都不少犯,还偏偏不晓得自己错在哪儿了,愚钝的很。”老太太走着烛灯照亮的那一小片地方儿,现在她想起来那林姨娘就想捂胸口,气闷,她还以为这个老三的小姨娘最近消停了许久聪明点儿了呢,想不到还是这般的混性子,胡闹得很,竟然敢去抢了她的人去,真真儿的是把胆儿养肥了。
柳妈妈点头:“那位林姨娘是这样的,得亏是您深明大义事事不于她深较,若不然她落到别家去怕是不好过。”
“好话不嫌多,你且说。”
老太太推了推掌灯那丫鬟的手腕让那灯罩离得远些,这夏日的夜晚虽说凉快些了可也是有些许躁热的,又道:“昌福在这漳州也好几年儿了,长史,李长史啊.....”
老太太望了眼天儿:“盛氏那边儿月底该回一趟京都国安府了吧,那边儿这几日该开始准备路上的东西物件儿了,国安爷对盛氏这个庶二女还是可以的,这几年为了盛氏这个女儿,没少在京都给咱们这边递信儿,把那京都上边的信息都快一步的传到了咱们府上,对咱们昌福帮衬不少。当年若不是盛氏她生母极力促成这一段姻缘,再加上国安爷对盛氏的慈爱之心,怕是如今盛氏不在咱们李府这不闻名的小角落里,而是在那深深的宫闱里边享无尽荣华富贵了。说到底,盛氏当年堂堂一个侯府千金嫁咱们昌福一个小小举人是委屈了。”
柳妈妈反驳:“那里是委屈了,咱们李府就差供着她了,且老太太您就没给她立过规矩,哪家的媳妇没被婆婆立规矩的,且咱们三爷现今也不差到哪儿去,那里委屈她了。”
老太太立马笑了:“虽说我没给她立规矩,可我这个靠太婆也没给她好脸色,一直就这么两相的冷着,哼。”老太太一笑:“柳妈妈,此番盛氏回京都你且去我库房里边挑几件贵重的礼给盛氏带上,往年这些个出行的礼品皆是老大媳妇置办,今个儿我这个老婆子自作主张给她添上两件罢。”
“诶,明个儿我便去挑去。”柳妈妈笑着应下。
老太太和柳妈妈领着一众丫鬟婆子便顺着小道往慈安堂方向去了。
林姨娘原地看着老太太走了一段距离才回过味来,那柳妈妈的一段话思来想去她还觉得甚是有理,看来此番又是她林巧巧的不是,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婆子亦是如此的脑门倍清儿的,老太太的想法估摸着那柳妈妈也是一摸就准的,今个儿貌似还真是她抢人的不是了。
林姨娘十分认命的掉头回去,暗处兀自摸了摸后处,自顾苦恼喃喃:“十大板子哟!”
李容安咽了口气,方才林姨娘过去那边闹得动静不小,她耳好,听得了一两句。她现今不想言语,这李府老太太一句话下来每一个人敢反驳的,她甚会审时度势,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现今她就是李府的一个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小小庶女,说得对且是人想听的还好,若说的不对,那么她免不了招来些不必要的责难。一没庇护二则自身实力软弱,只能如同一只小蝼蚁一般任人蹂躏了。李容安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真真是憋屈得很呐,这一顿打给招惹来的,她甚是没头没脑。
那边三夫人盛氏见老太太走了林姨娘跟着去了也没任何表情,颜色淡淡的看着,不言不语。
倒是李容霜见林姨娘追着过去又灰头土脸的回来忍不住跟着后边的丫鬟婆子笑了两声儿,触到自己母亲的衣角又敢紧掩嘴,垫着脚尖儿闭紧嘴巴看着。小姑娘探头看老太太走远了微不可见的舒了一口气儿,又收回身子端端正正的站立在盛氏的身旁。
林姨娘苦瓜脸回来,看着那两个拿着大棒子孔武有力的婆子顿时就露出一脸要哭的表情,连忙站的离远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