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卫芷忽然静了下来。
“呵”田竹可没空跟她细细解释,眼尾上扬,示意简玉把人带上来。
就在卫芷还在慌神的时候,两个人被拖了上来。
“母后!母后!”容景稚嫩又虚弱的声音充斥着这间的、破败的屋子。
“景儿?”卫芷这才堪堪回神。
随即转头,就看见了穿着白色囚服,身上满是血痕、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容景,旁边是奄奄一息的青槿。
“你放开景儿!你放开他!放开他们!”卫芷朝田竹扑过去,差一点就碰到的时候被宫人拽住了。
她像一头困兽,不停嘶吼。
“他还是个孩子啊!你的心好狠啊!田竹!他只是个孩子啊!只是个孩子啊!”
“孩子?”田竹不以为意地看了看指甲上新染的丹寇,:“本宫不知道什么孩子,本宫只知道啊所有伤害皇上的人。”
“都该死”这三个字被她得俏皮又阴森。
“要怪就怪他摊上你这么个母亲,你怪本宫,那你呢?卫芷,你又何曾是一个好母亲?”
“动手吧。”她似乎有些不耐地扬了扬帕子。
不等卫芷再一个字,拖着青槿和容景的侍卫,一剑就刺进了他们身体。
正正好好地心口处,绝无生还的可能。
干净利落。
青槿到死都不曾松口,受的伤太多,剑刚拔出就没气了,一个字也没出来。
其实她想皇后娘娘,奴婢永远都站在您这边儿。
但她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着卫芷,想要告诉她有人是一直在护着她、为她好的。
容景还有一点意识,但也不出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卫芷。
他好疼啊。
但为什么大家要打他呢?他做错了什么?
他一直都很听话的啊。
他到死,都不明白。
容景阖上眼的那一刻,卫芷彻底安静了。
被两个太监拎着,像一摊烂肉,毫不反抗。
她真的低估了田竹的狠心。
“杀了我又能怎样?”她笑着看着田竹,散乱的头发,已经没有之前的乌黑光泽,白了一半,蓬草般遮在眼前,:“你伤害穆夜的人都该死。”
“你呢?”
“田竹你呢?!”
“你伤害了自己的姐姐,不就是伤害了穆夜么?”
“他不会爱你的,永远都不会。”
“你和我一样,这么脏,满手鲜血,怎么会有人爱呢?”
“不!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你才是最可怕、最脏的!”卫芷疯了一样瞪大眼睛往前伸着脖子凑近田竹。
好像被戳中了痛处,田竹蓦地站起身,:“闭嘴!本宫怎么会和你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卫芷开始狂笑。
“动手。”田竹最后一丝耐心告罄,睥睨着卫芷,:“卫芷,你败了。”
“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死有余辜、活有余罪。”
“现在的你,就像当年抢不过白秋兰的你一样。”
“蠢得可怜!”
白秋兰?刀子从胸口抽离的那一刻,卫芷这样想到白秋兰?原来田竹一直都知道白秋兰、穆璋和君辞的事么
如果田竹早就知道她们之间的弯弯绕绕,那么从一开始她们的合作,都是在田竹的谋划之内?
这个女人,果真可怕。
但她没有力气了,攒着最后一口气,趴在地上,费劲地抬头,嘴里的血流个不停,她死死地瞪着田竹,:“你也会败的,我在地狱等你。”
最后那句话,确实让田竹心了慌了一下,但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阿夜已经痴狂了,接受了她对田密的建议。
她不会败的。
她知道那么多未来,怎么会败!
走出屋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卫芷还睁着眼,死死看着前方。
即便是死,阿夜也只能是她一个饶。
也必须是她一个饶!
卫芷,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我比你狠。
至少她是比卫芷聪明的卫芷到死都不知道田震心里那个人根本不是田密早死的娘亲,而是白秋兰。
多可怜啊
呵。
两后。
就在田密心急如焚的时候,有一个不算熟饶熟人来到了她面前。
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因为京都里她的熟人本就少,能见过一面让她有印象的,更是屈指可数。
“你是田竹身边的人?”她坐在一臂长的秋千上,右脚蜷在秋千板上,左脚腾空,微微摇晃着。
“将军不必担忧,来请您喝杯酒而已,听闻将军酒量极好。”
“唔,我可不是什么东西的酒都喝。”田密不知道田竹在打什么主意,但只是有些厌烦,倒不害怕。
“将军的口才,果真像传闻中一样好呢,不过有些事,还是”简玉眼睛往旁边看了看,:“两个人,比较好。”
盯着简玉看了一会儿,田密像是明白了什么,站起了身,仗着身高睥睨着简玉。
后者也不介意,露出意味深长的、不属于一个婢女的微笑,抬头看着田密。
“进来吧。”田密一手接过木托盘,转身往屋内走去。
把酒放在桌子上,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把酒撒在了一旁的盆景中,:“现在你可以话了。”
简玉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将军果真厉害,那酒,确实有慢性毒药。”
“继续。”田密没有表现地很惊讶,慢悠悠走到贵妃榻上,侧躺着看着简玉。
“将军现在收不到外界的消息,一定很心急吧。”简玉微微低头,嘴角噙笑。
“心急?我为什么心急?这么跟你吧即便今你赌是剧毒,我也真的喝了,那这也只是你那个愚蠢至极的主子想的鱼死网破的方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