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穿上它怎么可能站起来,还能跳舞?
无数疑问在脑海盘旋,大家也从议论纷纷变得安静下来,屏气凝神的看着卫漾,想看她到底会做出什么。
唯有杜宫正一再组织,脸上满是不安,“公主,这样太危险了。你若真想让她们看看冰嬉舞,让人去民间找出几个来就是,何必亲自上场。”
卫漾解下身上的狐毛披风,露出里面金光灿灿的凤裙,沿着波心台一侧,朝下面的冰面上走去,笑容狡黠,“姑姑莫怕,今日我穿的厚实,若是摔了,也不会多疼。”
杜宫正脸色一白,再一看,几句话的公主,卫漾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冰面上,一颗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
惊呼声一阵连着一阵,而卫漾极其淡定的朝双眼放光的舞女们道“见过冰嬉的几位姑娘们,不妨做个见证,看看这是不是真正的冰嬉。”
她抱手在怀,在冰面上快速滑出几个圈来,那薄薄鞋底下,一层细若裁纸的刃在冰上立即勾出一道道纹路来。
正是寒冬凛冽,冰层清清白白,澈若霞天。她抱怀后仰,裙摆蹁跹如金色蝶翼,在四周净白的天地里,是唯一一道动景,明丽如画。
裹着黑色裘衣的李寒衣,静默在朱漆色廊柱后,静默如雕梁画栋的他,寒冰凝成的眼波终于动了一下,难得的牵动了那副不怎么愿意动的唇“难怪,坊间说,长公主的爱慕者不少。”
如此曼妙场景,如此动人心弦的舞蹈,一向心智不坚的沈慎行怎么会毫无动静。他不禁好奇转头。
却见沈慎行一反常态,毫无半分纨绔姿态。朝那冰面上凝视着,静止如冰雕,既然有几分认真欣赏的样子。
连李寒衣说了句,“蛇已经放好了。”
他也没有听见。
倒是取出一只白玉笛,飞快的横在唇前,随着细长匀称手指的抚动,笛声清越响起,破空而出。
卫漾的冰嬉满是少女姿态,在广袤冰场上飞翔出去,阵阵笑声如同银铃,清脆无比。
宫女们一边大声呼喊,“公主小心。”一边却又真正被这笑声感染着,如沐春日。
杜宫正忽然遥想起了自己那豆蔻年华,也是如这般年幼少女,笑声清澈,无忧无虑。
再看向那吹奏笛子的人,一道温文尔雅的少年身影,涌上心头。
那时,她跳舞,他也是如此,目光尽数挥洒在自己身上,柔和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