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担心,住了一夜,隔天就被人丢出去。
周青苗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船到前头自然直。
夏天天黑的慢,但也彻底黯淡下来,趁着仅有光线,她赶紧摸到自己屋里头,脱掉外边肥大的衣服,闭眼睡下。
家里仅有一盏煤油灯,因为怕雷父雷母人老了视线不好起夜时摔了,也只能给他们用。
前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点睡觉的。
可这里没娱乐,更没手机,低头族手机瘾生生都戒的差不多,枯燥无聊的。
她已经习惯睡得这么早了,今天又走了一天的山路,有些疲倦,很快滚进床里头,沉入甜美梦乡。
她睡相不好也不算差,就是有个爱抱大毛绒玩偶或枕头的习惯,没有抱住就没安全感,睡得也不踏实,老爱找东西抱。
因此棉被只好被她团吧团吧,把自己卷成一只蚕蛹,一脚伸出来夹住。
雷旭东下楼后,快速用打上来的井水冲了个战斗澡,洗去一身尘土,洗干净衣服,拧干,晾好。
只换了条内裤,打着赤膊,如纱般的月色映在他线条流畅的蜜色肌肤上,似乎蕴含着极大的爆发力,宛如直立的猎豹,宽肩窄腰,累着八块腹肌的两侧,分布着性感而不夸张的前锯鲨鱼线。
他一边擦拭干头发,趁着浅白月色迈着大长腿回屋睡觉。
关上门,屋里黑黢黢的,他夜视能力不错,眼睛适应黑暗,也渐渐能看到屋里大致的家具轮廓。
他也没仔细看,房间家具的方位都记在脑海里,不紧不慢坐床上,擦干头发后,一边仰躺床上,一边伸手摸着里边的棉被。
雷旭东一扯,没扯动。
他神情愣了愣,拧眉,还以为棉被勾住哪儿了。手腕骤然使劲儿一拽,棉被连带一团软呼呼的东西扑到他身上,顺着风带着一股幽香。
雷旭东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有个女人爬他的床,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顿时震惊又气得狠了。
他初见就知道这女人是个不安分的,轻浮肤浅,又不要脸。
可这女人也太不知羞耻了,竟然敢钻男人的被窝!
他蒲扇大厚实手掌抓住这女人肩膀,正要把人推开一边去,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到底穿衣服没?一抓一片赤裸肌肤,他手上带着微厚薄茧,触感异样,动作一滞。
睡梦中的周青苗被抓的一疼,眉毛微皱,下意识双手搂住身下壮硕的男人,就在这片刻功夫,他非但没摆脱这不知羞的女人,反倒是被这女人越缠越紧,整个人拱进他怀里,贴着他的胸膛。
他身形一僵,本就打着赤膊,感觉到她穿了衣服,只也不知道这女人穿的什么,衣服单薄,线条紧贴皮肤。
他推搡的满头大汗,感觉澡都白洗了,下手重也不是,实在是这女人浑身暴露,哪儿哪儿都是雷区,下手轻了压根对这缠人有碍风化的女人没用处。
不知何时,月光爬上窗户,黑黢黢的屋子洒下一片如水光辉,足够人视物。
雷旭东心一横,好不容易把人撕扯下来,丢到一旁棉被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推开,透过月光,瞬间看见这女人那弹性极佳,宽松无袖白色衣服,被歪扯的露出大半的肩膀。
不过这肤色跟脸差的也太大了。
他一脸疑惑,下意识扫了一眼,视线迅速移开。
这么一折腾下,周青苗就是睡在再沉都醒了,她还是有点起床气的。
本想看是那个混蛋扰人清梦,一睁眼,看到床头黑黢黢雕塑般高大人影,吓的差点失声尖叫。
雷旭东看人醒了,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气,清辉般月色映在他深邃立体的俊脸上,另外半张脸陷在阴影里,眉眼桀骜,煞气腾腾,薄唇紧抿冷冷讽刺道:“这么缺男人?饥渴到钻男人的被窝!不愧是周建国教出的好女儿,不知廉耻。”
“我教你个乖,甭在我身上耍心眼子,这狗屁婚姻我不承认,你趁早做打算找好下家,要么麻溜滚回周家!”
不等人辩解,周青苗就一脸懵,被棉被一裹,套麻袋一扛,丢垃圾似的直接丢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