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听说叶将军已经回来了,还受了点伤,陛下甚是挂心,特别吩咐了张太医过来瞧瞧。”
云锦书前脚进门,刚把叶楚楚放到床上,袁公公后脚就跟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提药箱的老者。
见状,云锦书敛了眉目,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叶楚楚的手,一股暖流涌入,冲破她身上封锁的穴道。
“有劳公公亲自前来,太医请。”云锦书拱手一礼,退后一些。
叶楚楚没有睁眼,她不傻,刚才的一切就已经说明了事情有变,袁公公来的这么快,也就是说皇帝一直在注意着她的行踪,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太医上前,先是搭了搭她的脉,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手上的布条。
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解开之后,露出血肉模糊的右手,伤口很细,很可到骨,在掌心纵横交错,没了布条的束缚,血液汩汩流出,触目皆是惊心。
云锦书在一边看着直皱眉头,他知道这是那金线勒出来的伤痕,但是他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危险,能让她在应对的时候自损成这般模样。
“哎呀呀,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呀,太医啊,叶将军怎么样了啊?”
袁公公看着也觉得疼,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张太医不语,皱着眉头清理伤口,止血,上药,包扎,手上动作不停,眼睛不时地去看叶楚楚。
女子微垂着眼睫,秀眉紧皱,唇紧紧地抿着,已经没了血色,都说十指连心,痛彻心扉,但她却一声不吭,这般刚毅堪比男儿。
把一切处理妥当,张太医道:“叶将军都是皮外伤,只是因为太过疲累,再加上失血过多才会这般虚弱,好好调养就好。”
他顿了顿,复杂地看了一眼袁公公道:“下官这就去开药。”
“哎呀呀,杂家和太医一起去,若陛下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不是?”袁公公紧跟了上去。
看他们出了门,云锦书急急上前,眉宇间的心疼再也藏不住了。
“很疼吧?我再找大夫来给你看看,张太医那个老匹夫,一看就没说实话,我不放心。”
“不用了。”叶楚楚看着自己重新包扎过的手,眼底闪现过一丝隐忧:“他定会告诉袁公公,我伤及筋脉,这只手多半是废了。”
“你说什么?”
云锦书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又重重跌坐了回去。
“怎么会这么重?”
吼完了也难解心中怒气,他他忍不住磨牙:“你答应过我不逞强,不会受伤的。”
“叶楚楚!你说过的话到底几句能信?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放信号?”
“你知不知道我追过去之后看到的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么久没见你回来我有多担心?后来偷偷出去找你,看见你放的信号,一路追过去都是血,还有那么多狼,那时候我有多害怕?
直到在树上发现了封常欢的血衣,知道受伤的人可能不是你,也只敢松半口气,担心你被封常欢拖累,担心你也受伤,一路追到悬崖的时候,我想起了你在石障山哀泣悲凉的模样,生怕你再次被逼上绝路纵身跃下,那时候心像是空了一样!
“你…你简直…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他不知道,只觉得现在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气她不顾自己,也气自己怎么就信了她的鬼话!
叶楚楚愣愣地看着炸毛的云锦书,一时间竟然有些错愕。
他是在关心自己?心疼自己?可是怎么会?
忽然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你怎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