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可就有一点不行。”云锦书投手遮住女子明亮的眸：“看人的眼光太差。”

如果放在之前，叶楚楚一定会和他好好理论一下，可是现在，茯苓叛逃，北歌抛弃，她还真没什么底气。

“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容淮手上？”

摸摸她的长发，云锦书柔声道“好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叶楚楚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动作，拍开他的手正色道：“你真的辞掉了所有的官职？”

云锦书垂眸：“那些都是武职，如今我腿上有伤，那些职位早就难以胜任了，朝中大臣也多有诟病，陛下一直很为难。与其处在那样一个尴尬的境地，不如换一个顺水人情，大家都清静。”

不知怎的，叶楚楚忽然觉得心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似的，闷闷的疼。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会让你好起来。现在好好休息，我看着你睡。”

闻言，云锦书含笑点头，眸中柔软直达心底。他身体刚有好转，正是疲倦的时候，很快就睡着了。叶楚楚见他呼吸均匀，独自走到窗边抬目远望。火已经灭了，黑烟还浮现在院落上空，隐约有人影穿梭来去，应该是下人在收拾残局。

叶楚楚想了想，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下了小楼一路往西。这场火从厨房烧起，借着风蔓延了三处房屋，后来是楚钰下令砍掉周围的树木，断绝火源之后才得以控制。她一一看在眼中，记在心上。这些都是她欠云锦书的，日后定要找机会偿还。

“秦风，你在吗？”

“小姐有什么吩咐？”

秦风早就已经被松了绑，一直守在小楼外面，后来见叶楚楚出来，悄无声息的跟着她转了大半个院落，得到召唤立刻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去找夜凉，传我命令，断绝一切和北歌的物质联系，查探光明殿，严密监察北歌朝廷。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秦风答应一声，消失在夜色里。

叶楚楚抬眼望天，似乎想要透过夜幕看到另一个世界，只可惜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她定了定心神，转身回小楼，路过一处院落时忽然闻到一丝酒香，鬼使神差地顺着那个味道找了过去，竟然发现不远处是一个酒窖。

叶楚楚眼睛亮了，见四下无人快速闪了进去。云锦书的酒窖藏的自然都是好酒，她随手拎了两坛子盛丰有名的相见欢，寻了一棵粗壮的槐树，飞身跃上树干，顺势一躺，就着月色仰头灌了一口酒。

相见欢入口香醇清冽，入腹温如暖阳，喝上一口唇齿留香，还真让人欢喜不舍得再放下。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很快一坛见底。随手将酒坛扔了，叶楚楚打开第二坛。

秦风回来之后在小楼没找到她，出来寻人，差点没被她这一坛子砸到，一抬头看清楚自家主子窝在树杈上，醉眼迷离地看着月亮，一张俏脸红扑扑的，显然已经醉得不清，一阵无语。

“小姐，你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叶楚楚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