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若弓着腰,两步一蹦地登上一级一级的白色石板,来时天色黑,并没有注意到上面的一些纹路和图案。她低下头,蹲在地上,被路中间的一块四方形图案吸引了注意力,高处盘着一条细长的大蛇,张开血盆大口,正要吃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群,特别像一副连环画故事。
她仔细寻找能接上情节的其他石板,在桥的边缘处,找到一个半人半蛇的男子,在烟雾缭绕中,正邪魅地盯着一位熟睡的女子,女子的肚子高高隆起,场面和氛围极其古怪诡异,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丫头,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冷炎在后面拍了拍她的背。
“呀,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白芷若缩着肩膀,条件反射地一抖。
“我是鬼,轻飘飘的,哪里来的脚步声?”冷炎撩起裤脚,给她看自己的裤腿,脸上还带着轻浮的笑容。
“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是你自己注意力太集中,没有发现罢了。这么胆小,还敢来阴气森森的地府闯荡?要不你留下来,做我的鬼新娘,我来保护你,咱们做一对死**妻,岂不逍遥自在?”冷炎靠近她的脸,漫不经心地撩着她胸前的一缕碎发。
两人之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引得一旁的路人频频回头张望。冷炎索性把她搂在身下,挡住路人的目光,来到桥梁的最高处,一把把她抱起,轻轻地放在栏杆上,面朝自己坐着。
“哎,你放我下来,我怕高——”白芷若拉着他的衣领,双腿在空中乱蹬,急得大声呼救。
冷炎轻笑着,压住她的腿,顺势一带,将她抱在怀里。
“别乱动,小心摔下去,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接着小心翻开带血的外衣,用手指摸索肩胛骨的伤痕。所到之处,带着一丝冰凉。
“幸好未伤及五脏六腑,不过你这付小身板,不能再有撕裂和伤口——”
“这都是谁害的?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伤人的是你,对人好也是你,简直是阴晴不定,让人不知如何对你!”白芷若斜睨了他一眼。
“跟我在一起,不就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怎么样?丢下世间的一切,跟我走吧,只有你和我,好不好?”冷炎认真而殷切地看着她,眼睛明亮专注,温柔地蛊惑道。
“不好,我有爹娘、弟弟妹妹们,还有,若光哥哥,我不想离开他们——”眼看他的脸越凑越近,白芷若拖长音,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他,瘦小的身子顺势往桥下倒去。
随着一声惊呼,白芷若的左手腕被人死死拉住。头倒吊在空中,瞬间脑袋充血,下面的传来野兽磨牙的声响,她定睛一看,冷炎正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没有停下救她的动作。
总算爬了上去,白芷若看到桥下蛇虫满布,但是它们顺着桥墩怎么也爬不上来,河水腥臭难闻,不禁有些后怕。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其实,你是个好人,本性不坏,至少没有像传闻中的那样。可是,我还有对我很重要的人要去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等我回去,每日为你们上香祈福,吃素念佛,减轻罪孽,好吗?”白芷若小心翼翼地询问沉默的冷炎。
“他,对你很重要,是吧?值得你冒生命危险——”冷炎僵持了一会,说出了一句话。
“谁?若光哥哥?是的,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他的,他就像清晨的太阳光一样,温暖、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你,喜欢他?”冷炎看着她说话时自然流露的微笑,语气冷下来。
“喜欢?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喜欢,做他的妹妹,已经很好了。他是那么朗朗如日月,不沾世间一点污垢,我,怎么可能——”白芷若一愣,心脏砰砰跳动,脑袋里突然找不到反驳的词汇,停了下来。
“只是兄妹关系,哈哈,你想多了——”白芷若尴尬地打断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