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中,她感觉到了一只微凉的手触摸上了自己的手,然后在上面轻轻的揉着,一道温热便泄在耳边,“疼吗?”
风潋潋的身子不自觉的僵硬起来,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时此刻,她居然觉得这个恶魔十分的……温柔……
于是,很没出息的点了点头,“疼……”
声音缱绻……
风潋潋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声音居然出自自己的嘴中,对云哥哥她都没有这样撒娇过。
一旁的夜慕白看不下去了,被打的是他好不好,凭什么小酒去安慰那个女人。“小酒,她是装的,你别相信她。”
风潋潋有些窘迫。夜慕白说的对,她就是装的,可此刻骑虎难下,她只能一装到底了。
夜卿酒的目光终于从风潋潋的身上移到了夜慕白那里,“丰源城的水患你去平息吧!”
这话题也转换的太快了吧!
夜慕白有些懵,“顾婓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明晨,通知顾婓回来,换夜慕白去。”
夜慕白:“……”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明晨看着这个受伤的男人,终于是不忍心将他拉走了。
哎,还是涉世未深啊!
他们家主上早就被这个叫风潋潋的女人迷得七荤八素了,完完全全就是昏君作风,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只能听着。
自从三百年前夜卿酒身染寒症落入文丰国成为宸王起,就不再是那个软萌可欺的小师弟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如今杀伐果断的夜卿酒。
两个人走后,整个膳堂便只剩下风潋潋和夜卿酒两个人,风潋潋原本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感正在无限制的放大,刺激着她的每一个毛孔。
所有人都走了,夜卿酒依旧不忘吃着自己的早膳,顺便也将风潋潋拉到自己身边,往她的碗里添加了糕点。
风潋潋自然不会受宠若惊,这些都是前世里夜卿酒的常规操作,只是她从未领情罢了。
而这一次,风潋潋端端正正坐好,将那块糕点咽下了肚子。
夜卿酒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往风潋潋的碗里放了食物,而风潋潋依旧吃了下去。
如此往复了十几次,风潋潋觉得自己可能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却在看到夜卿酒夹过来的那块糕点时,认命的准备往嘴里塞。
这一次,被夜卿酒拦下了。
“你很怕我?”
风潋潋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可他知道这不是夜卿酒想要的答案。
“不怕。”
夜卿酒轻轻一笑,大概是被此刻风潋潋的模样逗笑了。
然而就这样一个浅浅的笑容居然让风潋潋一下子恍惚了,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夜卿酒这样的笑容。
夜卿酒又问道:“后悔吗?”
风潋潋不明所以,她后悔什么?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风潋潋想起了那支紧紧握在手中的发簪以及夜卿酒浑身的冰碴子,她似乎有很多机会可以解决这个人,可最终都放弃了。
如今他这般提出来,仿佛陷入死境的并不是他。
再转念一想,是不是昨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即使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自己依旧杀不了他。
果然,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