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如此问,张一伦心中暗笑,别说十八万两银子,就算是十万两,就凭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自己凑?
十有八九要回去跟定远侯要,素来听闻定远侯不喜欢这个毁了脸的丑女,十几万两的银子,怎么会舍得给?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哎呀呀,区区十八万两银子,萧大小姐悲天悯人,想必会立马掏出来赈救流民吧。”
郭阳阴测测地笑着,甩着腰上系着的玉佩,懒洋洋走了进来,赫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看到他,萧月梨倒还没什么意外,令她有些的吃惊的是,这位郭大公子的身后竟还跟了个萧灵娇。
“我去,你俩啥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萧灵娇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变了:“你胡说什么!我与郭公子清清白白!今天是替夫人来告诉你,侯府近来银钱紧张,给不出你银子,不要妄想了。”
郭阳颇为嫌弃地看着萧月梨,摇了摇头。
“同样是萧家的小姐,这四小姐娇艳可人,某些嫡出的竟是样貌狰狞。啧啧啧,真是奇特。”
听郭阳褒奖自己的美貌,萧灵娇羞涩地低下头去,嗔道:“郭公子,哪有您这么说的。”
“我这说的不都是大实话么?我看这萧大小姐也凑不出银子,我要回去禀告父亲她第一天来户部,就无所事事坐了一日,到时禀明圣上,也不知会怎样。四小姐,不知在下是否能有幸邀你画舫同游,共进午膳?”
这番话是郭阳说给萧月梨听的,但是全程都没有看萧月梨一眼,这是赤果果的轻视与不屑。
萧灵娇见了心中很是受用,这个郭大少爷算是长了眼的,看得出她的美,正当她想要答应这个邀约的时候,萧月梨笑了起来。
“请问张大人,凑这银子,几日为限啊?。”
此言一出,张一伦郭阳都愣了一下,但还是觉得萧月梨这是死鸭子嘴硬。
“萧大小姐,这流民可一日比一日多,皇城要是因此出了什么岔子,您可是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啊。三日,不能再久了,灾民们可等不起。”张一伦不阴不阳地说了句,三天时间,恐怕是定远侯本人都没这本事,更别说这丫头了。
萧月梨摸了摸下巴,思忖了一会,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便三日为限。”
说罢,她便让侯在外头的辛八叫了辆车,走出户部上了马车。
“大少爷,咱们这……”张一伦看着那缓缓驶远的马车,回头看向郭阳。
“你派人好好盯着,别是她想临阵脱逃。每隔一日,你就去定远侯府催上一催,看那侯爷要怎么忍下去。”
张一伦一路盯着,萧月梨乘着的马车最后回到了萧府,闭门后,再也没出来过。
“嚯,这是要当缩头乌龟了?”张一伦恶劣地笑了笑,示意手下在侯府两个门口看着,自己回去找上司禀告去了。
萧月梨回侯府后,径直去了自己的揽月居,随后吩咐红叶拖了一张躺椅出来,置与花藤之下,阳光照着,她便悠悠然躺在上头睡觉。
门口偷看的各院奴婢,见此,纷纷回去禀告自家主子。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理应有了出府自由的萧月梨,此时竟变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心心躺在她的揽月居中,活脱脱成了一条米虫。
“小姐,奴婢听说这几日,户部的张大人每天都逮着侯爷喝茶。而侯爷的脸色也难看的要命。辛八说听到侯爷在朝堂上被人奚落了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