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好的京城不待,他去北州做什么?
算了,这人想干什么她可管不着。
“注意言辞,你姐可还没成亲。”萧月梨翻了个白眼,“更何况,北堂烨去北州,和我有什么关系。”
“哇,不是吧……那你在这皇城可就没靠山了!现在多少眼睛盯着你啊,你要是玩完儿,咱们这天衣阁也得玩完。”萧锦荣夸张地叫道。
在他心里,萧月梨在侯府之所以能有今天这地位,大多还是靠前几日那一道赐婚的圣旨,还有淮安王府这根粗壮的大腿。
“少给我乌鸦嘴!我要是玩完儿,第一个拿你当挡箭牌!”萧月梨狠狠瞪了少年一眼,随手抄起一个茶杯就给他砸了过去。
“谋杀亲弟啊!”萧锦荣见此,一手抱着账本,一手捂着脑袋,快速跑出了揽月居。
“总算是消停了。”
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摘了一叶脚边花盆里的薄禾塞进嘴里嚼了嚼。
红叶正捧着一套棉麻素裙走进揽月居,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便将衣服搁在石桌上,走上前收拾碎成一片一片的茶碗。
萧月梨见了手边的素裙,随手摸了摸那衣服的面料,眉头皱了一下。
“这是什么?”
“小姐,月后便是立冬了,咱们要去天穹山祭祖您忘啦?”
想了想,萧月梨算是反应过来,每年立冬祭祖这回事儿。
萧远卓虽然对她这个“没用”的女儿很刻薄,但其他事关面子工程,都做的极为体面,在皇城中也算是个有口皆碑的良臣孝子。
每年前往天穹山祭祖,萧家人不准锦衣玉带,只能披着棉麻素织,入山后,要在溪风寺斋戒三日,诚信念佛,为先祖后辈积累阴德。
佛门净地,带刀的护卫都是不准随身跟着的,只能在寺外候着。
“嗯,想起来了。”
“奴婢前几日听其他院的丫鬟说,最近南下入城的流民多,这一路上山匪也比以往活跃。好像侯爷会多派一队护卫护送咱们过去,确保太平。”
“路上走的是官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既然护卫不能进溪风寺,我们又不能随身带着兵器,在寺院里遇到危险,怎么办。”少女摸了摸下巴,陷入深思。
“小姐不必担心,这溪风寺是林相奉帝命建的,平日只供皇族和达官贵人留宿进香,没有外人。况且寺外守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哪里会有危险。”红叶听萧月梨的担忧,掩嘴轻笑了两声,宽慰道。
“嗯。”萧月梨应了声,并未再说什么。
就算真有危险,她有万象镯这个作弊利器,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几日,她享受了难得的清闲,郑氏母女也好像接受了现实,不再来平白找茬,萧远卓这个便宜爹,更是避她不及。
萧月梨除了锻炼身体,加紧恢复体力,脸上的疤经过日复一日的保养已经只剩下一片淡淡的印子,可她依旧会每天重新用红色防水颜料画上原来的形状,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真是烧伤,照这个面积来看,不像是火灾,也不是什么烧热的物件砸在脸上……反而像是被泼了油点火,或者硫酸这种腐蚀性的东西。”
萧月梨坐在工作室的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着里边这张几近复原的小脸,自语道。
正巧是秦婉病逝,偏偏一点相关记忆也没有,连红叶也不知任何线索……
这可真是件怪事。
萧月梨正洗完脸上的颜料,准备洗洗睡了,忽然听见屋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若非她曾经过严酷的训练,根本不能听见这样轻的声音。
来者行动谨慎,但却武艺高强,大半夜的鬼鬼祟祟,非奸即盗,不是什么好人。
“这家伙胆子也忒大了,老虎头上也敢拍苍蝇。”低骂了句,萧月梨随手抄了把三棱刺握在手心,便闪身出了万象空间,躲到屋内一片阴影处。
她早就熄了灯,这贼人,十有八九是当她睡着了,竟极其嚣张地打开正门,登堂入市。
萧月梨心中暗数三个数,只要等那人出现在自己床前的位置,她便有法子一招制敌。
一、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