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凌话还没等他说完，便冷着脸道：“滚出去！”

江寒：“”

看来马屁没把大王拍高兴。

江寒睁着一双大眼睛，挠挠后脑勺，一脸天真的问，“真滚啊？”

“滚！滚远点儿！”长孙凌恨不得拿手里的木头鸳鸯砸死他。

江寒知道长孙凌生气了，作揖行个礼，一溜烟的跑出了殿外。

长孙凌看着手中的小鸭鸳鸯，瞄了眼空旷无人的殿中，幽的把鸳鸯藏进了袖子里，怕被别人看见。

不久，江寒又跑了进来，却是没敢靠近长孙凌，喊道：“大王奴才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你把小鸭子藏进袖子里了！”

喊完，以飞鸟的速度跑出了殿中。

长孙凌气得俊脸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黑，于是下午江寒就去马厩里拍马屁去了。

长孙凌重新把鸳鸯放在了一个暗格里藏起来，然后到书桌前开始批奏折。

不久，殿中走进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头发花白，皮肤松弛，微胖的脸颊有些下垂，但一双眸子黑得精明透亮，肌肤偏黑，头上戴一顶礼帽，躬着身子，毕恭毕敬走至长孙凌身前行礼。

“老奴见过大王。”

长孙凌抬眸看了眼来人，见是高帛，合上手中的折子，问他，“有何事？”

高帛嗓音尖细，“回大王，王长使带着月霓凰去温泉宫了。”

“去温泉宫？”长孙凌神色微敛，气韵骤然间凌冽起来。

高帛躬着身子继续道：“这会儿大概已经进温泉宫里了。”

长孙凌脸上生起几分怒意，“你怎么不拦住她们？”

清音小孩子心性，他这个老狐狸难道也还是小孩子么？

高帛脸上带着浅笑，“不是陛下您不让老奴管着清音么？”

长孙凌更是气愤，“本王不让你管着清音，但你可以管着月霓凰不是？她什么低贱身份？闯了一次温泉宫也就罢了，她哪里还有资格进第二次？”

高帛脸上无奈，“是大王您说月霓凰的事老奴最好也不要管。”

“”

长孙凌道：“那你现在进来告诉本王？”

高帛神色未变，脸上仍旧带笑，耐心温和道：“老奴这不是觉得，温泉宫乃宫中禁地，除大王及王长使外皆不可进入，月霓凰一个鲁国女子且不受大王宠幸，更没有大王令旨批准，冒然进温泉宫，有失妥当。”

长孙凌将手中的折子扔在桌面上，“你去温泉宫把月霓凰给本王押回来。”

高帛把头埋得更低，退后了几步身子，“老奴不敢，月霓凰去温泉宫做甚，大王定然清楚，老奴虽是个黄门，但毕竟曾是男儿之身，月霓凰乃大王所囚女子，就是大王的人，她的身体发肤自然属于大王，老奴不敢相看。”

“你怎么那么多讲究？你看就看了这有什么？她就是被所有男人看了，本王也哼都不会哼一声！”

高帛笑出声来，“老奴是怕大王将来后悔”

长孙凌拍案而起，“你敢笑本王？你这老狐狸想告老还乡么？”

“老奴不敢，不敢”高帛连连后退。

长孙凌重重拂袖，出了椒兰殿，快步至温泉宫。

还没走近，便闻水声潺湲，花卉馨香。殿门虚掩着，长孙凌推开门进去，温泉池正冒着氤氲热气，池中荷花亭亭净植，含苞待放，圆叶繁盛，美如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