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若卿无语,“小美人儿,你我一没绿帽之仇,而没欠债之怨,为难你实在是犯不着。”
她北若卿做人两大原则,能当朋友的,坚决不为敌。谁知道哪天你的敌人就发达了,成了一根粗壮的大腿呢?
她前世毕竟是叱咤商界之人,这点眼界还是有的。
可北凝恩却不这么想了。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北若卿,一副老母亲看地主家傻儿子的模样,不解道:“没有仇怨?”
她买通小白脸污蔑她的清白,今日还收买小白脸找上门,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只怕是现在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可北若卿,居然说无仇无怨?
她竟是不知到底是北若卿的心胸宽敞,还是北若卿心机深,另有谋划。
北小姐人在家中坐,莫名其妙兜头砸下来一口锅,上面写着几个字:心机女。
北若卿实在是冤啊,她没好气的瞟了眼北凝恩,“你今日问我,养女是否只配安分守己?这个问题,我现在回答你。”
咯噔一下,北凝恩心下一沉,双手下意识的攥紧。
北若卿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北家自上而下,从未有人将你当过外人。我要你守住的,是自己的本心,人或许会看不清自己,总认为自己少了些什么,可事实上,你少的,只是你看到别人所有的,而不是你自己所少的。”
北凝恩好歹也是北府的养女,在北府的地位不输北若卿。况且,看着院子的布局,应该也是特意收拾过。北若卿不知道她那位素未谋面的爹对这位养女如何,可单看这位养女在府中的待遇,便不难猜出,她过的相当的潇洒。
闻言,北凝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满是讥讽,她笑够了,抬起红彤彤跟兔子似的眼,盯着北若卿,“你什么都有,你当然不会懂!”
北若卿皱起眉头,静静地看向她。
北凝恩扬起下巴,脸上已有泪痕,却依旧孤傲道:“你备受宠爱,上到陛下王公,下到家中兄长父亲,都把你当宝贝捧着,自幼还身负与七王爷的婚约,身边结交之人非富即贵。我呢?我想要的,都得自己一步步去努力争取,可这一切对于你而言,都是你不屑的,都是你唾手可得的。”
北若卿挑起眉头,盯着北凝恩看了许久,忽然开口,“所以,你就想毁了我?让我身败名裂,让我受尽排挤?”
“对,北若卿,你以为你今天来我这儿装大度,我就会懊悔?会改观对你的看法?你做梦!”
北凝恩声嘶力竭,她忐忑了一天,从郡主府回来之后就如坐针毡,这么多年来,她小心翼翼的在北府生活,只有今天,是最难,也是最痛快的。
北若卿看着眼前的人,摸了摸鼻子,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评价他人的自由,你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我特别喜欢,真的,保持哦。”
北若卿说完,还朝着北凝恩笑了下,活生生一副“有本事你打我啊”的表情。
北凝恩当即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又下不去,别提多难受了。
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里,她浑然不差,脸色铁青,死死地瞪着北若卿。
北若卿实在是哭笑不得,这姑娘要是想动手,直接抄家伙啊,这么看着别人能让人少块肉咋地?
北若卿实在是哭笑不得,拍了拍手,起身道:“别人的看法值几毛钱?你把自己当金贵的小姐,外人就算是再瞧不上你,那也只能干眼红,取代不了你半分的地位。你若是把自己当个路边摊捡来的窝窝头,那么家里即便有粮有油,也还是个窝窝头。”
她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北凝恩愣在原地,嘴里反复的重复着北若卿的话,金贵的小姐,她是吗?
临出门前,北若卿的脚步忽然一顿,她扭头看向北凝恩,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广场舞,其实就是穿的漂漂亮亮,敲锣打鼓原地起舞。这就是我对你的处置,有意见保留,反正我是不会接受的。”
说罢,北若卿潇洒离去,“哦,差点忘了,广场舞的精髓就是:老娘天下第一美。”
说罢,北若卿这才真正的飘了出去。
北凝恩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北若卿离开的身影,鼻尖一酸,垂下脑袋。
北若卿一路溜溜达达的绕到了北府西北角,此处院墙低矮,十分容易攀爬。而此时,眼看着便要月上柳梢头,人约小墙头了。
北若卿找了个石头,垫着脚爬了上去,然而,人刚骑上墙头,正要跳下去,却忽然发现,她,动不了了。
片刻后,北府内,忽然一道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玉紫赦,老娘灭你祖宗哦!放老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