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边擦汗一边拒绝,语气干脆立落,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但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也使上了劲:“为什么?”
“你奶奶离逝的时候就你大姐在她身边,你问你大姐,看她有没有说过这话,你爷爷离逝的时候,我,你爸在身边,他也没说过,既然她们没有说给谁,那这梳子就不能给你,这东西也是你爷爷奶奶留下的最贵重的东西,我给你就是偏心。”
虽然作为女儿,被母亲这般拐弯质疑,她着实心寒,但却习以为常。
李伊伊不过再次提醒自己,将来她若有了孩子,一定要给予孩子充分信任。
她没有像以往一样顶嘴。
她不过看着同一颗黄瓜树上大小不一的黄瓜出神:明明都结在了一颗树上,境况却是千差万别。
见李伊伊发呆,李母倒是开口了。
“就是要给,也该给你弟弟,这种祖传的东西都,传男不传女,再说我们家就你弟弟一个男孩,这样倒还说得过去。”
李伊伊仍然没说什么。
她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捂严实了,每跳一下都要耗费她巨大的力量。
她都长大了,上大学了,为什么委屈感依然强烈存在?
她恨自己从父母那获得的委屈感,深入骨髓,无力驱除。
从小到大,凡是她占半分便宜,那就是偏心。
但凡她吃亏,则为理所当然。
她每有不平,前去说理,她的父母就会指责她气量小,喜欢斤斤计较,特别擅长与家里人计较。
虽然往事并非矣已,但她无法再沉浸于回忆中,母亲正等待地看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