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钱东阳一夜未归。
次日,李伊伊煎熬着等到八点再打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却关着机。
若不是希望他能跟她回家,她压根不会在意。
他们两组成的这个家庭左右跟别的家庭不同。
毕竟当年她不过是怀惴着一种她不配谈情说爱,尽早离开家庭,赌气式的心情出嫁的。
好在那些年,钱东阳对她不错,时时关心在意她,凡事都能包容理解她。
嫁给他后,虽然偶尔会悲春伤秋,写上半天日记,但日子却比在家里生活要舒坦自由了不知多少。
因着她喜欢独立,钱东阳迁就她,因而达成了互不约束,不问私事的共识。
相处近三年,钱美妍是怎么来的,李伊伊甚至都没过问过半句。
除了觉着钱美妍怎么来的不重要外,更多也是因着她与他的刻意疏离。
过往种种搅得她心里难以安宁。
李伊伊第一次没有心情在周末搞她的副业。
她不停地想着回家的事,钱东阳的事,李亦凡的事,梳子的事,沈五岳的事,循环往复。
电话响了,她以为是钱东阳看到未接电话回过来的,马上冲去拿起手机。
但却是李知知打来的。
“三姐,今天回来吧,大姐床都给你们铺好了,所有的被子被单都是新洗的,外面没有阳光,我跟大姐用火给你们烤干了。”
内心有一股与亲情相关的暖流激越涌动。
眼睛也变得朦胧,但感谢的话通通卡在了喉咙里,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和美妍明早从家里出发,东阳有事回不去。”
“什么事呀,父亲60大寿,不过耽误二天,都抽不开身吗?”
李知知的话很犀利,但没有错,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李伊伊这才找到一句敷衍却真实的话。
“我会尽力说服他,但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每回他父母生日,我工作繁忙,就省了。”
这话看起来像解释,实则她心里涌出了对家人乃至李知知的怨恨。
如果当初,他们对她公平些,婚后,娘家人对她关心些,她的现在又怎么会疲累如此。
她知道,生活运行成了今天这副模样,最该负责的还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