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把梳子还是不属于她,只是辗转去了她母亲手里。
母亲将之锁在了她的三门柜抽屉里。
这只三门柜是母亲的嫁妆,由几个舅舅精心合力打造,雕龙刻凤,在同一时代的农村,算得上奢侈品。
她一度因着家里有它而得意,但长大后,因着带锁的抽屉,她宁可母亲的嫁妆只是普通的,那种没锁,没龙没凤没镜子的柜子。
尽管内心有隐隐的惧怕,但她仍然硬着头皮去问母亲讨要梳子。
母亲却说李华华也想要,她不知道该给谁,因而收着,轻而易举地拒绝了她。
后来也就有了一场堵约,一场比赛。
这一切都是那么荒唐,可是因着奶奶,她不得不掺和其中。
她不能失去那把梳子,决不能,如果不能弄清楚梳子里面的秘密,她怎么对得起奶奶。
李伊伊看着时钟一点一点走过,绝望感越来越强烈,到十二点了,女儿已然睡下,但钱东阳却还没回来。
她忍不住打起了他的电话。
电话打通了,竟是一个女人接的。
起先她以为拔错了,听到女人的声音后挂断,确认清楚后再打过去,还是一个女人接的。
女人声音很好听,不过语气并不好:“你是哪位?”
李伊伊头嗡嗡地反问:“你是谁呀?”
冗长的暗夜与焦灼的等待让她忘却保持原有的修养。
“你神经病吧!”
电话那头的女人过犹而无不及,丢下更加强恨强势地回馈,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