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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罪

余敞醒过来的时候脖子后面隐隐作痛,估计是被打肿了。    他的皇后,不,昭玉公主坐在距离他床的不远处,在昏黄的灯光里看书。    她把书桌和椅子搬到了可以随时看到余敞的位置。    偶尔拿出茶杯喝茶,优哉游哉,平静如初,一副丝毫没有犯上作乱的样子。    这只能说明那些宫人都已经是她的人了。    余敞愤恨地想。    龙游浅水,虎落平阳,不过如此。    楚征仪习惯性用余光瞄了余敞一眼,发现他已经醒了,假装不知道一般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余敞立刻闭上眼睛继续装昏迷。    楚征仪倒了一杯新水,走到他身边坐下,打开他的嘴巴想给他喂水。    意料之中的,余敞根本不吞下,明明自瘫痪以后,只要是楚征仪喂给他的水,睡梦之中都会下意识信赖地喝下的。    “嗯?不渴吗?”楚征仪假装独自说道。    她将剩下的茶水一口饮尽,拿起自余敞瘫痪后就一直放在床边的小木桌上的擦身布,帮他弄干因为他假装喝不进去而流得四处都是的水,又用干绸缎垫了垫余敞的头,让余敞的头部保持干燥。    动作轻柔,生怕余敞磕着碰着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楚征仪才回到桌前,继续提笔看奏折。    明明不该还留恋的,但余敞的眼角就是止不住得有些湿。    一切如常,一切妥帖,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处在人生极度低谷的他还是有个亲密的爱人扶持着。    夜里太/安静了,只时不时听到烛火烧得噼啪响,一圈又一圈的磨墨声,沙沙的纸张翻阅声。    余敞难受得如鱼骨头卡死在喉咙,不上不下地吊着,欲吐不能吐,欲咽不能咽。    发泄和忍下都是那么恨。    余敞等了好久,楚征仪才处理完最后一张奏折,她有几本不懂,打算等余敞不装睡了再问。    当然如果余敞不愿意回答,大不了她拿到朝堂上集思广益,顺便说下余敞瘫痪一年后越来越体力不支的问题。    楚征仪上到床上,伸手伸脚将余敞的手脚锁住,才安然入睡。    这恶!婆!娘!    毒!辣!    本就身体瘫痪力气小的余敞被楚征仪如此一锁后更加无法动弹。    余敞恶狠狠地瞪着闭着眼睛的楚征仪。    亏他还鼓励这女人不经受刑法折磨自刎,亏他想到这女人死去就心痛难忍。    现在他发誓,要是他能恢复过来,不,哪怕能遇见个忠臣,他定会让这女人像他一样生不如死!    余敞气得肺疼。    但依旧无能为力,大半夜的干瞪眼瞪了半天后……眼睛太酸了,又干又困的那种酸,还是睡觉吧。    反正这女人不敢杀他,只要他一息尚存,只要他还能说话,光复的青山就在。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样一想,余敞就睡死过去了,保持着像无数个和楚征仪一起睡觉时的高质量睡眠。    再度醒来时听到头顶一个软甜的声音说:“早。”    还未清醒的余敞习惯性地回了个早。    “你总算醒了。”楚征仪满意道。    余敞瞬间僵住,他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楚征仪,仿佛楚征仪已经是个死物。    “你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像你需要我昭玉公主的这个身份一样,我同样也需要敞儿弟弟你皇帝的身份。”    不再矜持端庄的昭玉公主甜笑的样子反而多了距离感和恐怖感。    “我昨天晚上批改到了几份不懂的奏折,我念给你听……”    余敞立刻打断,阴沉道:“你疯了还是傻了,还以为能像以前一样我和你一起做这些?”    她究竟城府有多深,脸皮有多厚,才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向他讨教的样子。    “我没疯也没傻,但百姓最重要不是吗?这不是敞儿弟弟你一向倡导的吗?还是你所谓的爱百姓和从小痴恋我都是你编造的谎言?”楚征仪轻笑道。    “随便你怎么想。”余敞自我嘲笑道,他只能口头上继续坚持清白。但他心里清楚,楚征仪说的是事实。    “事到如今,你已经仿若我笼中鸟雀,却还能继续坚持伪装,你的道行比我高深,佩服佩服。”楚征仪轻声鼓着掌,嬉皮笑脸道。    “您才是伪装第一人,从小装到大,把我骗得团团转,我才佩服你。”余敞回刺道。    楚征仪谦虚地回应:“不敢当,我今天这一切可都是你教的,功劳在你。”    余敞憋了口血,道:“别什么脏的臭的都赖向我,还有,昨天你说你自刎过是怎么回事?”    余敞终于回忆起那一句让他惊骇得全身都冷得松懈掉的话。    楚征仪终于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她就是不说,过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她才冷笑道:“你没资格知道。”    “我怕是你撒谎的吧。”余敞强笑着讽刺道,手指却紧张得爆青筋。    楚征仪只用一种对一切事情都不在乎的空洞洞的眼神看着他,跳过了这个话题:“我念奏折给你听。”    “我是不会回答的。”没有等到结果的余敞呼吸粗重地怒视道。    楚征仪将打开的奏折啪的一声用力合上,冷冷道:“随便你。”    她站起身来放好奏折后朝着门口走去,似乎要去干什么。    “你要去哪儿?”余敞心一紧问道。    楚征仪的视线像利刃一样,刮了余敞的脸,然后果断地看门又关门。    房屋里只剩下余敞一个人,空落落的。    没有食物,没有水。    余敞不久感受到饥饿和口渴后干涩地想。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费尽了力气向床边爬去。    浸满汗水的头向下望,他看到床上和地板有着一段高度。    余敞无力地跌回床上。    大夫说他骨质近来疏松,容易骨折,所以即使是锻炼都得小心些,更别说碰撞。    何况下到地板离着那门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在爬到那之前恐怕就已经被发现了。    就算没被发现,门在外面锁上了呢?就算没锁上,万一外面有昭玉公主的人锁着呢?    昭玉公主,昭玉公主,一切都是昭玉公主!    他当年没有迁怒错,有那样的父亲,有那样的兄长,昭玉公主又岂会是一个省心的人物?    余敞大笑,笑得和哭一样伤心。    若他有朝一日能出去,他今日的苦与痛、血与泪,他都定要昭玉公主也尝一遍。    等着吧,他不可能一直消失的,总会有大臣来找他的,他一见到昭玉公主都无法控制的大臣,一定要让昭玉公主好看。    他那样恨着,将昭玉公主的名字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但昭玉公主直到晚上才回来,并且只给他带了一餐吃食和水。    余敞早就饿得奄奄一息,虽然恨不得打碎那餐盘,但还是憋着恨意一点点吃下,一丁点都不留。    饭菜还是昭玉公主亲手做的,他吃得出来,但曾经的美味如今味同嚼蜡。他痛苦地一一咽下。    昭玉公主终于又帮他洗澡了,在表现她很累的几个月后。    估计他体谅她的那几个月,她其实在花精力准备着谋反吧。    余敞呼吸一重一断地想,气息极像新手吹奏的呜咽的箫声。    第二天又是重复的一天,没聊几句的冷言冷语,温柔的服侍动作,只有昭玉公主给予才有的饭食和水。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    第二十四天……    这个世界变得无比寂静。    这个世界好像完全遗忘了他一样。    余敞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小声地哭泣。    他脸上最稚气的杏仁眼完全被红血丝占据,眼下多了点枯萎的皱纹。    纵然已经得到了全天下最高的位置,他依旧被所有人遗忘了。    还要被给予他最大打击的女人囚禁着。    他哭了好久,连楚征仪进门的声音都没有发现。    他一切都不在乎了。    他甚至心中几度涌现一种冲动:    他不想报仇了,只想这样孤零零地死去,不再像现在这样屈辱地活着。    楚征仪沉默地为他拭去眼泪,可他仿若小孩子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知道吗?从小我就过得很艰难,但我很努力,我不在乎任何的或是直露或是掩饰的恶意,从众多京城子弟里脱颖而出,成为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的伴读,哪怕是父亲唯一觉得可以撑起家的哥哥都没有做到。”余敞在哭声中细碎地笑道,“那时候的我只是为自己自豪,觉得终于解了口气,却没有想到伴君如扮虎,更何况是从小就称王称霸、众星捧月的虎,我的背一直没有能直起来。”    楚征仪:“……”    “后来好不容易老虎落势了,被财狼打死了,一直觉得可以直起背的我抓住机会,像是开了神智一样,寻找支持的势力打下了这江山。”余敞的眼睛无比发亮,嘴咧得无比大,喝到不少咸涩的眼泪,“可是上了那位置,照样处处制约,我连你个落势的公主都得捧着。好不容易控制得差不多了,准备将那些暗中不听话的该杀的杀,该下台的下台……哈,没想到我却瘫痪了。”余敞收了所有笑意,看向楚征仪,瞳孔却无焦距,“我以为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没想到中了你的招数……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不找我,但要死也死个明白,你说了那么多我对不起你的事情,有很多我是从未做过,你究竟为何断定是我?”    楚征仪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道:“我只会告诉你,大家都不找你,是因为我找了个很好的代替品上台前以假乱真。所以你不用死,我都有了代替品了,都没有杀死你,说明你不用死。”    “所以我要感谢你吗?”余敞讽刺道,“我要庆幸吗?”    楚征仪不说话,而是拿起吃食准备喂给余敞。    “我不吃!”余敞嗤笑一声,无比抗拒地撇开头道。    楚征仪没有勉强他,她给余敞擦干净脸,又余敞的头下垫了块新布,避免被泪水浸湿的被单潮到余敞,然后安静地独自吃完自己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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