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爱卿,这酒可有名字?”雍和帝问。
“有,锦堂春。”许敬之道。
“锦绣华堂春意满,好名字!正合此酒。”雍和帝拍手大赞,“许爱卿这份贺礼朕甚满意,当赏!李福,把去年楼施国进贡的翠玉珊瑚搬来!”
“谢陛下赏!”许敬之跪地谢恩。
“许爱卿,朕问你,赠你酒的是何人,他还有吗?若有,多给朕一些,朕重重有赏!”雍和帝倾身道。
许敬之极认真道:“不敢隐瞒陛下,此酒乃是我那不争气的二弟送来的。他偶然所得,也没有了。”
雍和帝有些失望:“是了,如此好酒,本该难得。”他叹了口气,又问,“你二弟,便是三年前中了举人放弃科考离京经商的那位?”
“正是,这孩子就是离经叛道。”许敬之假意叹息,又说了一句,“前段时间他还回京来开了分店。承蒙陛下厚爱,御赐了一块牌匾。”
雍和帝这才想起来:“哦,就是他啊,锦妃特别喜欢吃他店里的东西,确实很不错,是个好孩子!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朕看他经商就很有天赋。怀安,你养了两个好儿子啊!”
怀安,乃是礼部尚书许巍的字。
许巍被赞,连忙离座叩拜:“陛下谬赞。”
“不要谦虚。”雍和帝龙心大悦,“你两个儿子,一个为国出力,一个为民谋福,很不错嘛。你功劳甚大,这样吧,明年会试主考你来做吧,多为我大兴选拔人才!”
“臣遵旨,叩谢陛下隆恩!”许巍高声道。
“许敬之,你去问问你弟弟,看这酒还能不能弄到,若能弄到,给朕送过来,朕大赏。”
“是,臣遵旨。”许敬之也拜下。
一场宫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是献了一坛子酒,就又得了赏又得了皇恩还赚了陛下欢心。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多少人不甘心呢。
“怎么样,我就说帮我这个忙你不吃亏吧?”许恒之两手笼在袖里,笑看着进门的许敬之。
许敬之收起笑,故意板起脸:“算你撞了大运。陛下还问你要酒呢。”
“好酒难得,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了。”许恒之说得理所当然。
“行了别卖关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吊胃口可以,但别太过分,毕竟那位是天子,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巴结呢。”许敬之说完转身出去,跨过门槛又道,“既然来了,就回家看看吧,过年了,家里人很想你。”
“我早就没有家了,你们团聚你们的,我一个人很好。”许恒之往里走,只留下一个颀长的背影。
许敬之默默叹气。
梁天琊气得摔了杯子,这个许怀安,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获取帝心。本来他都计划好了,等年节一过,二皇子并几个官员上奏请命他为科举主考,这事就落他头上了,便更好培植自己的势力,没想到居然被许怀安捷足先登,还是以这种荒谬的方式,真是由不得人不气。
孟良成劝道:“侯爷不必放在心上,许巍区区一个礼部尚书,如何也越不过您去。何况这科考他办得好便算,若是办砸了有他好果子吃!”
“呵,那就拭目以待吧。”梁天琊冷笑,坐下道,“你派人去查许恒之,看看他到底是哪儿弄来的酒。把酿酒的人给我找到,这一次我们一定不能失了先机。”
孟良成点头。
他走后,梁天琊还是不解气,吼了一声:“赵亮,滚进来!”
赵亮忙不迭进来:“侯爷有什么吩咐?”
“世子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世子也才出去一个月。”赵亮抹汗。
“派人去找,让他赶紧回来!”梁天琊气急,“真是玩物丧志,家里的事一点都不用心。”
绵山村,陆青言做了一桌子菜,与沈煜二人过年。
正吃着,忽听有人敲门。
一开门,小甲的笑脸映入眼帘:“陆姑娘,我们掌柜的让我给您送新年贺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