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瑟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轻咳一声,绕过他走向侧屋。
侧屋不大,放着个大柜子,柜子里是夏锦瑟的一些衣物,和备用的被褥。
夏锦瑟搬出备用的被褥放在侧屋的罗汉床上:“你没地方去就暂时在这儿吧!”
顾渊靠在侧屋门边,看着她小小的一只,费力的整理着罗汉床。
“好了。”夏锦瑟把枕头一放,低着头走出去。
夏锦瑟心里多多少少的是有愧疚的,也是自己间接害他无处可去的。
顾渊走进侧屋,四处打量,然后坐在罗汉床上:“你的未婚夫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吗?”
夏锦瑟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后知后觉的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咬着唇瓣,脑子飞快的转着。
沉默了一会儿夏锦瑟转身把侧屋的门关上:“关上门就不算共处一室,你平日就偷偷走后面的窗户吧!”
顾渊眼睁睁的看着夏锦瑟把门关上,然后锁了起来。
顾渊:“……”
真是个好办法呢!
月上中天,夜色浓重
柳贵妃宫里来了客人,桌上摆好了上好的铁观音。
“芊芊,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柳贵妃把茶盏推向对面的人。
秦氏拿下了斗篷,向柳贵妃行礼:“臣妇参见贵妃娘娘”
柳贵妃起身拉她坐下。
秦氏没有坐,而是跪在了柳贵妃面前:“贵妃娘娘,若您不信臣妇能守住当年的秘密,您现在就杀了臣妇,放过阿暖吧!”
柳贵妃皱起秀眉,瞪了一眼秦氏,用力把她拉起来
“芊芊!这么多年我何时用这个秘密要挟过你?哪里是我不肯放过阿暖,你明知是皇后……”
绕是秦氏再温婉,此时也没什么好脾气了:“柳素梅,别以为我不知道,明明是你故意找阿暖的麻烦,皇后才想利用阿暖给你找不痛快!你……你我好歹一起长大,怎么忍心让阿暖被这深宫算计??”
柳贵妃放下秦氏的手,叹了口气:“你我三岁就认识,我更是帮你偷跑出府去找夏远恒,阿暖也是我看着她从小长大,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说着,柳贵妃垂下眼眸眼眶微红:“我被家人送进宫,没多久就被皇后喂下了绝子汤,若不是有你,我根本就保不住渊儿,他虽然不是我肚子里出来,那我也待他如亲生的一般”
秦氏心中动容,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阿暖是你的掌中宝,渊儿也是我的心头肉啊!我不能看着皇后塞一些攻于心机,不安分的女人给渊儿,只有阿暖我是放心的,你信我!我不会害她。”
柳贵妃见秦氏沉默了,接着想说服她:“夏远恒是寒门出生,在京中没有根基,这些年你也知道是举步维艰,他为人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权贵,阿暖嫁过来渊儿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替他撑腰了呀!”
作为一个母亲,秦氏能理解柳贵妃所做的这一切。
可私心告诉她,这是阿暖一生的幸福,非得要她喜欢才行。
“算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都是为了孩子好,可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虽然赐了婚也要两个孩子真心喜欢才是,若是阿暖愿意,我也不反对了!”
秦氏终究看不得柳贵妃如此神伤,委婉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柳贵妃萦绕在眼眶里的泪,还是落了下来:“芊芊,这偌大的京都我只有妹妹和你了,你可不能再那般凶我了!”
秦氏的心软了下来,用帕子替她擦去眼泪:“你是贵妃娘娘,谁敢凶你呀!”
柳贵妃破涕为笑
宫中人多眼杂,虽然是夜里但秦氏还是不能久留,柳贵妃换了宫女的衣服,亲自把秦氏送出宫。
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一道宫墙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孤独,一个思念,岁岁难想见……
躺在床上的夏锦瑟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今夜做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