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沈公子,你才来京都几日就结识公子了?”平南侯眉目间的怒火不可遏制的增长,裴彻和白佩漓早就说过她的劣迹,平南侯本来半信半疑,这下又信了点。
钟羽澜嗫喏:“是定北侯府的二公子沈璟。我不小心喝多了,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在听云小筑了。”
平南侯抬手就要打,被苏月娥抓住手臂:“侯爷,澜儿才刚回来没几天,不能打啊……”
咱把孩子一扔十几年,一回来就打,不合适。让孩子多寒心啊。
“小小年纪不学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还学起人家喝花酒了,你想气死我吗!”平南侯怒不可遏,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个圈。
苏月娥将钟羽澜护在身后才使得她免遭毒打。
“你知道沈家二公子是个什么东西吗?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都快二十岁了,连个正经的差事都没有。不但如此,京都的青年才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打了。你跟他喝酒喝醉了,就不怕被他……”
苏月娥拉着平南侯坐下:“侯爷消消气……”
“你让我消气,怎么消气,沈二公子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连家三姑娘才艺双绝,温柔端庄愣是跟他退了婚,咱们的女儿绝不能跟这种人搅合在一起。”
钟羽澜暗戳戳的寻思,沈璟这个家伙名声这么不好,跟她有一拼啊。还居然被人退了婚,也是够倒霉。
平南侯怒火冲天,苏月娥顾不得其他,只能充当灭火队员,奈何平南侯一心迁怒钟羽澜,苏月娥越是替她说好话,他就越生气。
“你说你跟谁喝酒不好,偏偏跟他喝酒。安阳侯世子多好的一个人,文武双全相貌家世都没的说,人家上门提亲,不嫌弃你命硬,你还不乐意了,你多大脸啊。你知道多少名门贵女都抢着嫁给他吗!”
在自己家里都能让人给算计死了,还文武双全,我看不见得。钟羽澜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果然从小没养在跟前的孩子就是不疼。
三妹妹出了事,那我撒气,又不是我干的,凭什么把我骂一顿?
裴彻开好方子出来,闻到一股子火药味:“舅父您就别生气了,这不能怪二表妹,是三表妹自己想不开。”
钟羽澜诧异的看过去,这个坏银居然替她说话?
“三表妹落水受凉,再加上忧思过度,不可再刺激她了。”
钟羽澜下巴一扬:“我就说吧,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想不开的。”
平南侯再次扬起手:“你还敢狡辩,若不是你吃醉了酒,能丢下韵儿一个人面对三殿下吗,也不知道三殿下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她一向多愁善感,我更是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切,那你就舍得跟我说重话了?
“几时能醒?”苏月娥焦急的问。
“我施了针,丫鬟去熬药了,一会儿就能醒来,舅母别担心,一会儿她醒了,好生劝慰,可别再做傻事了。她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平南侯夫妻开始关切启钟羽韵的病情来,婢女熬了药来,夫妻二人更是亲自守在床前,一勺一勺的喂药。
钟羽韵坦然的享受这一切,热腾腾的药,温和的笑容,轻柔的动作,耐心的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