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吧。
阮无痕看向墨子卿,不知道这个看似清冷无欲的剑修,究竟是把脑子搁了多远才能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然而墨子卿本人并没有察觉,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阮无痕,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纰漏。
看来是个四处打架打惯了的。
鉴于对方在之前出手相助,阮无痕忍住了没有开喷,努力的圆住了两方的面子:“墨兄高看,在下荣幸之至,可惜眼下时机不对,等到在下回了宗门解决一些事情,再陪墨兄战个痛快。”
可惜墨大剑修听不出来这委婉的拒绝,执着道:“那你何时才能解决?”
阮无痕:“……”
我先解决了你。
阮无痕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没把“您缺心眼吗”这句话说出来,好在莫鲤及时救场,他轻斥道:“子卿,你太失礼了。”
而那木头桩子一眼的墨子卿,听了这一声之后,竟然在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后,就乖巧的销声匿迹了。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莫鲤道:“无痕兄,大家相识一场,虽说是萍水相逢,但我却觉得你十分投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们定当竭尽所能。”
阮无痕并没有欢天喜地的应下来,道:“多谢莫兄。但山门之事还只是我的猜测,不敢妄断,若是误会一场,岂不让莫兄白跑一趟。”
“无妨,”莫鲤不甚在意地道,“若是能帮到无痕兄一二,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也只当去做个客,就是要叨扰无痕兄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阮无痕再不应下来就是不识好歹了。
可阮无痕虽然自认为长了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但还没至于让人一见倾心的地步,这莫鲤三番四次的帮他,到底图什么?
莫鲤这人三分聪慧,七分玲珑,大约看出阮无痕在想什么,便微微一叹,如实道:“无痕兄不必介怀。其实是我欠了令师若寒君一个人情,恰巧子卿的师父精通卜算,算出贵宗今日有此一劫,我才特来相助。”
哦,原来是冲着师父的面子。
阮无痕对自家师父早年间出走逍遥,游历天下的事有所耳闻,据说他空有一身修为,可惜有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帮人降魔除妖没要过半分钱,被帮的人家也没想到这仙师表面道骨仙风,实际上囊中羞涩,快要揭不开锅了。
万幸云渊早早辟谷,否则怕是要落到一个惨死异乡的地步。
不过虽说云渊穷的叮当响,也没影响他手持一柄寒霜,满世界的乐善好施,圈了一兜子的人情回来。
云渊的名号彻底打响,但真正封君,是在三百年前的妖仙之战。
据说妖界与仙界在那一战中死伤无数,妖王被彻底诛灭,只余下一个儿子被云渊封在了妖塔之下。
而名声响彻大陆的四派十二教,剩下来的人几乎撑不起这个伤痕累累的修仙界,于是干脆将剩下的人整合到一起,并为一个逍遥宗。各教派掌门只活下来了四个,都被号为封君,至此名动九州。
虽然这三百年间起来了无数门派,但因为当年余下的四君都留在了逍遥宗,所以至今第一仙门的地位无可动摇。
这些事儿对于阮无痕而言,甚是古早了一些,以至于他平日看若寒君,跟看一个普通的不靠谱的长辈没什么区别,甚至因为亲密,还颇为放肆,从来没在他面前揽过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