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有一会儿。”苏萌把洗碗槽里的水放掉,再抽了张厨房纸巾吸走手上的水渍。
她其实不知道廖凡的名字,只是陆铭突然提起,她再稍做推想,就知是他了。
这个名字其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他会姓陆。
陆铭点零头,不再言语。
苏萌走回客厅的路上却听到身后冰箱门被打开的声音,再坐回沙发的时候,就看见陆铭握着两罐啤酒走来。
“喝吗?”陆铭坐下前先问了一句。
苏萌摇了摇头,视线转向电视。
陆铭也没有强求,直接放下一罐,留另一罐用左手扣着,食指勾住拉环用力一提,单手将其开好。
气体冲跑而出之时,在瓶口处带出了一丝烟气,随着一声清亮的金属划音响起,拉环与罐身分离。
出人意料的,竟是有绵密雪白的泡沫从瓶口处泛出。
陆铭原本开酒的动作还挺帅,怎知最后却被这泡沫弄得有些狼狈。
他端起啤酒嘬了几口的样子,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为了避免啤酒弄脏桌子才这么做,可在旁人看来,这动作却稍显猥琐抠门。
苏萌从电视上分神过来,回头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样子。
唉,琳的烟火气还是有些道理的。
“廖凡还是挺好的。”苏萌看得出陆铭有心事,症结就在廖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我在房里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吗?”陆铭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随后再将它印在罐口上吸了吸酒。
苏萌摇头,“没做什么。”
也就是个……谋杀花瓶未遂。
“那怎么他挺好的?”
“就是感觉。”苏萌自然是从他道歉的时候所做的猜测。
陆铭抿了一口酒,在这布满暖气的房间里,有口冰凉入喉,人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廖凡是我继母的孩子。”
陆铭不知怎的,就想跟苏萌这事。
两年了,他的父亲只是一味地尊重他所做的任何决定,从不问缘由。
而他也是,不从指望别人能给他提供多么行之有效的建议,毕竟廖凡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陆铭轻叹了口气,笑了。
“算了,我一个快三十的人,跟你这些反倒显得矫情了。”
苏萌关羚视,双腿盘起转了转方向,专注地看着陆铭:“如果我的身份合适的话,我想听。”
陆铭惊讶于苏萌的反应,甚至还在她专注的神情中得到了安慰。
这股安慰撞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话音哽在喉咙处,陆铭尝试着启唇,却发不出声音。
陆铭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将嗓子里的干涩冲走。
他把啤酒罐置于双手之间,双眼锁在罐身的图案上,缓缓开口。
“我妈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等到我十岁的时候,阿姨……廖凡的妈妈才成为我的继母。廖凡是她跟前夫的孩子,我们没有血缘关系。”